奚先生将萧沐引到一间雅室。 二人站在门前,还没等奚先生动作,萧沐便推开了门,迎面是一道半透明;屏风。 奚先生笑容僵在嘴边,心中暗骂一句竖子。 他怕萧沐再度失礼,赶忙抢先一步隔着屏风躬身道:“殿下,人来了。” 听见这句,萧沐眨巴了下眼睛,疑惑看向身侧老者,用目光询问:不是说看陨铁吗?什么殿下?哪个殿下? 他疑惑间绕过屏风,见到幕后那人便是一愣。 对方正在煮茶,听见动静后转过脸来,“妹婿啊,进来坐。”说时展臂指向身前;客人位,示意萧沐落座。 太子殷嗣? 萧沐本能想走,但是一想到此行;目;还未达成,便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向前。 他想得简单,既然奚先生是当世大儒,应该不至于拿假话诓他,不管怎样先看看情况再说。 殷嗣端坐在茶案边,提着着一只竹制水勺,动作优雅淡然地斟出一盏茶,轻推至萧沐面前。 “尝尝。” 萧沐皱眉,“我不是来喝茶;。” 殷嗣堆起;笑容微微一滞,“孤知道,你想要陨铁。” 殷嗣品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说了给你,孤自不会食言。”他说时冲奚先生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将一个琉璃盒子盛上来,里头;展架上,摆放着一块乌黑;陨铁。 那陨铁乌中发亮,反射;光芒隐约带着些五彩。 萧沐目光一亮,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一眼认出那是极为难得;上佳陨铁,不由心动不已。 此时;雅间窗外,一道人影隐藏在窗下,脚踩着屋瓦斜面。透过窗沿缝隙,殷离看见萧沐脸上掩饰不去;欣喜,不由眸光微沉。 见萧沐紧紧盯着那块陨铁不说话,殷嗣勾唇一笑,“方才蓬莱阁内;情形,妹婿也看见了,天下文人视萧氏为国贼。”说完,他刻意一顿,挑眉观察萧沐,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却见萧沐一幅纯然;表情望他,仿佛在示意他继续。 殷嗣心头冷笑,真能装。 于是他继续暗示:“就算是捕风捉影,可这话传;多了,总归对妹婿不利,萧氏再强,也不能与天下人为敌。” 萧沐只想着听完话就能拿到陨铁,那他便听着吧,左不过是无聊点罢了。可这个太子好啰嗦啊,话能不能不要一句一句地抛,快点说完好吗? 好像上次看见这太子,对方就拦着他说了好多话,是个话痨,可能今日;话也一时半会说不完吧? 看来这陨铁也不是好拿;,反正对方说让他听完,没说要听进去吧?这么想着,他开始溜号,脑子里思索拿到陨铁以后该怎么补剑。 殷嗣心觉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沐总该接话了吧,可对方却还是表情空洞,目光无神地看他。 他心头啧了一声。 这是想佯装对谈话不感兴趣,以便在之后;谈判中占据更多主动权? 呵呵,萧沐不愧是玩弄权术;高手。 他沉着脸,看一眼一旁老者,干脆挑明了自己;底牌:“奚先生为天下文人之首,他;话举足轻重,说一句轻而易举搅弄风云亦不为过。” 奚先生抚了一把花白;胡须,颔首不语,嘴角却受用地微微翘了翘。 殷嗣说完,胸有成竹地看着萧沐,心道这会你该有反应了吧?却见萧沐依然沉默着,像是神游天外。 殷嗣面容一滞,当世大儒;笔杆子都打动不了你,你还想怎样? 于是他不满地唤了一句:“妹婿,如何?” 萧沐被这句唤回神,茫然地“啊”了一声。 看见殷嗣询问;表情,他眼前一亮:“你说完了吗?那陨铁我可以带走了吗?” “你......”殷嗣一掌拍在案桌上。 这个萧沐!岂有此理。 他额角抽搐,明显;怒火上涌。 一旁;奚先生见状,连忙压低声音劝诫,“殿下,稍安勿躁。” 殷嗣瞥一眼老者,心头安抚自己,此人是萧沐,不容易打动才是正常;。 他压下怒火,思索了片刻,决定直接抛出诱饵,压平了声音道:“妹婿,若与孤合作,今日便会有清流为萧氏正名。” 萧沐疑惑眨眨眼,“合作?” 他刚才溜号,什么也没听进去,这时才开始有点后悔了。 听见萧沐终于开口,殷嗣心里一松,心说看吧,还是来兴趣了。 窗外;殷离听见这句,眉头越蹙越紧。 看来奚先生是太子;人,那么诗会所谓陨铁;彩头,就是要引萧沐来。 可这么明显;诱饵,萧沐会看不出来吗? 可这家伙却还是来了。 他忽然联想起萧沐莫名其妙发布;悬赏令,面色微变,若有所思。 殷嗣见萧沐明明被说动却还要做出一幅无知;模样,心头冷笑;同时,趁热打铁蛊惑道:“妹婿何必如此,咱们不是早就合作过了吗?” “啊?” 萧沐表情更茫然,和太子合作过?可他半点印象也没有啊。 殷嗣眯了眯眼,勾唇道:“不然国师为何会说出阿离命格与你相合;话来?为打点国师,母后可是使了不少力,而且当初阿离宁死不从,母后亦做了不少筹谋才令得妹婿抱得美人归。” “妹婿,不该谢谢为兄与母后吗?” 此时;窗外,殷离握拳;手指不由一紧,深深陷入掌肉里,怒火点燃了他;瞳仁。 原来如此。 一时间他心绪微乱,无声地冷笑起来。 殷嗣说时,将那块盛着陨铁;匣子向萧沐轻轻一推,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萧沐,“萧氏与云氏强强联合,美人,陨铁,都是你;。” 此时,窗外忽然传出一声响动,像是瓦片从二楼屋檐掉落,砸在路面上发出碎裂声。 殷嗣与奚先生互望一眼,见后者神色紧张,殷嗣强作镇定,微微摇头示意对方别慌。 一名影卫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