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多么无法接受，老教主也只能被迫认清现实——有捣蛋鬼保护，就算老教主豁出一切，不顾强杀姜离带来的恶劣后续影响，他也没那个能力。

老教主笃信，开启无量战意状态，他依然能正面战胜捣蛋鬼。

但捣蛋鬼一心想逃，也能安全带着姜离轻松逃走。

而老教主已经老迈，表面光鲜，事实上却只剩下最后的一战之力。

他若与捣蛋鬼开战，最多半月就会一命呜呼。

等他死了，姜离这个祸害卷土重来，那就真的没有人能限制姜离祸害原始真魔教派了。

为什么老教主如此笃信，姜离这种三重先天加持的魔子，会祸害原始真魔教派呢？

因为，姜离不受他的掌控。姜离会破坏他对教派的后续安排。

教派若不能按照他的意志运转，就是对教派的破坏，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不能容忍。

“早知如此，之前就应该抢先下手，提前抹杀掉这个祸患。”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姜离占据大义而来，还有足够强大的武力做后盾，其已然大势已成，不是老教主能随意拿捏控制的。

“本座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家伙！”

老教主看姜离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是否真正获得无量战意的天授，还有待验证。并且，你身为信徒，怎敢带外人强闯教派心腹之地？”

姜离也不客气道：“教徒的眼睛是雪亮的。并且，捣蛋鬼并非外人，她乃是被原始真魔亲自点化，赐予本魔子的贴身护法。”

老教主冷冷道：“一派胡言！除非，你敞开胸怀，放开防御，让本座亲自检查你是否真正掌控无量战意！”

姜离笑道：“老教主不相信，本魔子获得原始真魔恩赐无量战意。但本魔子也不能容忍所谓的检查。原始真魔的恩赐，岂能被随意亵渎。检测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难道，全听你一面之词吗？你当信徒都是傻子吗？”

老教主咄咄逼人。

姜离自信道：“检查这种行为还是不要提了，不过本魔子自然能令所有信徒感受到，来自原始真魔的福音。各位，有谁能开启无量战意却无法关闭？请上前一步，开启无量战意，本魔子以原始真魔的赐福，为各位关闭无量战意状态。”

咯噔！

老教主的心，猛地下坠。

“他难道也可以？难道真的是原始真魔的恩赐？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难道，原始真魔对本座的安排不满意？”

“本座成为教主数百年，原始真魔从未降下明确的神谕。为何，为何……”

老教主本能的想要阻止，可没等他开口，就已经有急不可耐的信徒，开启无量战意状态，激动的冲上前来。

其中甚至包括他的亲传弟子，掌控裁判所的裁判长。

并且，所有清一水的，都是教派高层，都是法力境四重之上的教徒。

这些教徒，乃是教派真正的中坚力量。

老教主意识到，阻止他们立刻就会显得他心虚胆怯，令教徒们对他这个教主的权威产生怀疑。

一旦权威受到质疑，对至高权力简直就是灾难性的。

老教主只能眼睁睁看着，只希望姜离只是虚张声势，根本做不到。更希望教徒中能涌现出大无畏的真信徒，趁机轰杀姜离这个妖言惑众，动摇教派根基的祸害。

姜离高声道：“一字排开，一个一个来，不要拥挤。”

高高在上的法力境高人们，一个个像是听话的小学生一样，排着队等待。

老教主就在旁边看着，而捣蛋鬼则是悬浮在姜离身侧，法力笼罩住姜离全身。一旦有任何人表现出对姜离出手的苗头，捣蛋鬼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提前把姜离转移进她的独立小空间中。

第一个开启无量战意状态的教派高层，悬浮在姜离八尺之外，姜离抬起手对准他，释放一缕精纯真气，涌向那教派高层。

那人不做任何防御，中门大开，任由姜离的真气涌入其体内。

随即，这个法力境第四重的教徒，原本充满无尽战意的心灵，骤然获得平静，不再有无量无尽的战意涌出。

众目睽睽之下，此人从无量战意状态，退回到正常状态。

全场再次哗然，老教主浑身冰凉，宽袍大袖下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刚毅的国字脸上，似乎也在此刻，产生显得老态的皱纹和老人斑。

左右两个副教主也都各有心思，发色焦黄的古星傲眸光晦暗不明。相貌平平的右副教主谢宁樽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非常喜悦。

那位胖乎乎的主祭官魏国正，此刻也缄口不言，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和蔼可亲的大主教牧四方笑容更加慈祥。

大太监一般的大管事戚振旭捏着下巴，目光在三个教主之间徘徊不定。

那位被姜离关闭无量战意状态的法力境教徒，又惊又喜，恭敬对姜离躬身行礼，哽咽激动道：“多谢魔子，原始真魔在上，赞美原始真魔，赞美魔子。”

姜离点点头，淡然道：“去吧，下一个！”

排队的教徒们更加跃跃欲试，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