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杳穿戴整齐,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下午做的蛋糕,又带了些老家背回来的香肠、果脯。 她已经看见闻柏苓家有其他人在,辨不出关系,但也多装了些,满满一纸袋,提在手上。 只是没想到电梯到三层,会看见如此荒诞的一幕—— 闻柏苓靠在门边,有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穿得像大学生,死死扒着防盗门不松手:“不行我不走,你什么朋友我能不认识,我也要留下和你们吃早午饭,我饿死了......” 是闻柏苓先看见汤杳,抬手和她打了招呼。 费裕之跟着回头。 看见汤杳,他愣住了两秒,很快回过神,笑得可八卦了:“闻哥,这要是你朋友,我可更不能走了。” “不走就有点眼色,去帮人拿东西。” 费裕之不需要闻柏苓介绍,口中的客套话像设计好的程序似的,接连往外蹦:“你好啊闻哥的朋友,初次见面,我叫费裕之,该怎么称呼你?” “你好,我叫汤杳......” “汤杳啊,名字真好听。你看你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这么客气,我来拎,给我就行......” 这种热情好客的架势,把汤杳说得都有些发怔,只能无措地看向闻柏苓。 闻柏苓拽着费裕之帽衫上的帽子,把人拉开,好些好笑:“你能不能有点人样?” 转头对汤杳说,“进来吧。” 这是汤杳第一次来闻柏苓家。 本来挺紧张的,被费裕之这么一搅和,倒是打破了她原有的拘束。 闻柏苓家里的格局和小姨家是一样的,只有装修风格不同。 他家是深色系。 黑色皮质沙发,黑色异形茶几,柜子也是哑光的黑色,连玻璃柜门都是深茶色,神秘,有质感。 汤杳带着蛋糕来,闻柏苓便去了厨房,找能切蛋糕的刀具。 见费裕之垂涎那些香肠,汤杳撕开包装,分给他吃,还给费裕之介绍,说是妈妈自己做的。 费裕之像饿狼转世,迫不及待地捏着香肠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这味道真绝了。” 又问她,“汤杳你看着好小,还在上学吗?” 汤杳点头:“今年大二。” “那是挺小的呢,比我们小个五、六岁,二十还是二十一?” “二十。” 闻柏苓提刀回来:“查户口呢?” 费裕之笑嘻嘻地接过刀具,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在帮闻柏苓招呼客人,还主动帮忙拆了蛋糕盒,切蛋糕、分蛋糕。 见汤杳拿了这么多东西,闻柏苓问她:“回寝室还有得吃么?” “有的,妈妈给我和小姨带了很多。” 汤杳拢了一只手在唇边,小声给闻柏苓讲:“我在楼上就看见你家里有其他人在了,怕不够分,就想着多拿些。” 在场一共三个人,她还这样和他说悄悄话。 这举动有些取悦到闻柏苓,觉得这姑娘还挺会分亲疏远近。 他们说蛋糕味道不错,汤杳没好意思说图案是自己做的,只提了小姨的店名,说那里可以买到。 会面时间晚,聊几句就已经到午饭点。 香肠和蛋糕不足以满足费裕之这种饕口馋舌,提议要出去吃饭。 之前被闻柏苓发信息说过“想赖账”,汤杳心里总惦记着要请客,听说要出去,她眼睛都亮了。 总算有机会把人情还回去一些。 汤杳指一指天花板:“那我回去穿羽绒服,马上就下来。” 费裕之有些意外:“你也住这栋?几楼?” 看着不太像啊。 汤杳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提上鞋子,往外跑:“五楼。很快的,你们等我一下。” 在她走后,费裕之放下蛋糕叉,伸手对闻柏苓比了个“五”的手势,神情莫测:“不是吧,现在什么情况,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闻柏苓瞥费裕之一眼:“不是她。” 都说大学即社会,人情世故不同于初高中。 但和真正的社会比起来,校园生活仍然算是象牙塔。 作为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孩子,汤杳脸皮薄,总不好意思给别人多添麻烦,生怕他们久等,拎上羽绒服匆匆下楼。 去的是一家川菜馆,车停在停车场一处未萌新芽的树下。 司机师傅解开门锁,费裕之先下了车,和出来迎接他们的酒店经理浅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