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金潼趴着吃他带来的蜜饯果干,不甚在意:“什么传说?” “是爱的传说。相传,草原上有位名叫扎亚的英俊少年。他每天都骑着他的骏马,跃过山丘,飞奔在辽阔的草原上。一日,扎亚在忽都诺尔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鹿,少年心善,为这只鹿治疗。这鹿渐渐爱上了扎亚,然她是天上神鹿,人与神的爱,是被上天所禁止的。” 元琅望着傍晚的深蓝色湖泊,叙说着听来的故事:“在一个月圆之夜,神鹿为了他们的爱,不惜变成人形,来到湖边,与扎亚相拥。但是,这一幕被草原之神看到,他们的爱遭受考验,扎亚被变成了湖泊,神鹿则变成了湖中的月亮倒影。每当月圆之夜,你都看到湖中有月亮的倒影,那便是神鹿在望着她心爱的人类,扎亚则化作湖泊,静静地待着他们的再次重逢。” 林金潼默默听完:“那我们下次月圆之夜来,是不是看见神鹿了?我从来没真正见过神,我去庙里求神,也总是不灵。” “兴许吧。”元琅看他当真,笑了笑。他曾独自来过,见过湖泊月影,却没见过鹿,传说也只是传说已。他扭头问林金潼:“小金潼,你从哪来,为何出手救我?” 林金潼鼓着腮帮子道:“我师父闭关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玩的,他交代过,不让我靠近你说的军营。我那日看见你们在打仗,看见有人多欺少,就出手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韩元琅:“看见有人多欺少?你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你叫韩元琅嘛。” “那你知不知道韩元琅是谁?”他想林金潼应该知道自己身份的,他骁勇善战的名声都传遍整个塞北草原了。 没想到他看了自己一:“韩元琅不就是你啊?” 好像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一样。 但林金潼却对他的家庭很感兴趣,趴在他身旁小声问他:“元琅哥哥,我能不能问下,你家里有几个弟弟?” 韩元琅想了一会儿:“四个,五个?好像是五个。” “那我就是第六个?我在家里排第七么?” “我顶上还有兄长,你也不排第七,按你的年龄,唔,排老六吧。”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父亲知道我么?”林金潼凑近来了,巴巴望着他。 “父亲?”倒给他问住了,韩元琅若有所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你说我爹么?” “嗯嗯,元琅哥哥的爹,现在也是我爹了,不是么?” “是……那也算是吧,不过我爹,他不知道呢,”韩元琅看他饱含盼望的模样,心想是什么样的孩子,才会如。元琅不动声色地试探问:“小金潼,你从小都是跟你师父长的么?” 林金潼点头,发间沾染草屑,眉单纯:“我娘去世后,我就跟师父走南闯北了。” “那你师父,和你娘什么关系?”元琅拐弯抹角地问,“你师父和你爹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啊,那年我才六岁,遇上海难,我娘死了,整艘船只有我和师父命活了下来,”他安静地说道,“我就拜了师,跟师父走了。” 韩元琅没了声音。 这才知道,他是个孤儿。 忍不住伸出双臂,将他圈入怀中安慰:“小金潼,后元琅哥哥疼你,你跟我回家吧。” 林金潼让他抱着,看不清表,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一动也不动。 元琅感觉怀里有湿润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把他惹哭了。 元琅摸了摸他的脑袋。 少年的手指攥住了他的衣袖。 这般性格,韩元琅还是第一次见,分明有这样的身手,练就如武艺,应当自小吃过不少苦了,却这么脆弱。 会埋在他怀里哭,哭的时候连鼻涕一起流,竟然这样还很好看,睛红红的,眸子湿润朦胧。 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声音闷闷的,吸了吸鼻子说:“我师父要出关了,我要回去,我回去告诉他,若他同意,我就跟你走。哥哥,你在忽都诺尔我几日,月圆之夜,我就会来。” 韩元琅啊,如何也没有到这个喊他哥哥的少年回来。 一个月圆,两个月圆,三个月圆…… 少年失约了,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额尔古纳河。 镇北侯带着儿子继续北伐,营帐持续北迁,三年后,鞑靼军队退到察哈尔,双方休战。 这时,韩皇后病故的消息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