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当你是个人物。” “呛啷” 亲兵纷纷抽刀在手,刀光闪闪,杀气腾腾。 王瘦石气得几欲发狂,他最初乃是高祖皇帝身边贴身内侍,之后又襄助李二陛下夺取江山、承继帝位,受到李二陛下信任与器重,地位崇高,何曾受到这般折辱? 但他明显感受到程咬金那一股冲天而起毫不掩饰的杀气,只要自己当真将方才威胁之言说一遍,这浑人当真就敢下令将自己剁碎…… 王瘦石微微颔首,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佝偻的身躯似乎也挺直了一些,凶狠的目光犹如择人而噬的毒蛇,盯着程咬金看了半晌,终于还是压抑着怒气,冷声道:“还请卢国公勿要忘记今日对咱家之羞辱,来日定十倍报之,望卢国公好自为之。” 程咬金嚣张的抬起下颌:“吓唬谁呢?不过是仗着陛下遗诏狐假虎威的阉人罢了,再敢聒噪半句,老子就剁下你的狗头!” 王瘦石果然再不说话,转身自林立的横刀之间穿过,走出大帐。 亲兵看了看王瘦石消失在帐门口的背影,问程咬金:“大帅,杀不杀?” 程咬金纠结少许,摇摇头,叹道:“这阉人隐忍的功夫不错,居然不给咱发飙的机会……杀个屁啊杀!” 抬脚将亲兵踹了一脚,骂道:“整日里打打杀杀的,能不能有点出息?给老子将大营各处好好看住了,这阉狗手底下死士不少,各个都是高手,可别让老子稀里糊涂睡觉的时候被人割了脑袋。” 他的确有心干脆结果了王瘦石,这老阉狗好似毒蛇一般,倚仗着陛下的遗诏搅风搅雨,迟早是个祸害。 只不过权衡利弊,他还是忍着没有出手…… 想起今日王瘦石前来之缘由,不由得狠狠啐了一口,咬牙骂道:“徐懋功这个阴险小人,简直不当人子!娘咧,你要给东宫送信只管去送便是,却将老子蒙在鼓里替你背了一回黑锅,特娘滴!” 那李勣故意将那份战报放在自己面前,就认准了自己一定会看,且一定会向房俊告知。如此,李勣保存东宫的目的达到了,却将通风报信的责任推给他,这才被王瘦石给盯上…… 烦躁的挠挠头,回到椅子上坐下,思虑着当下局势。 他虽然从不曾妄自菲薄,但也认识到自己的智慧距离李勣还有一些差距,所以才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但事已至此,即便被王瘦石盯上他也不怕,正如刚才冲王瘦石叫嚣那般,普天之下谁能治得了他?李二陛下若在,即便赐下一杯斟酒他也得喝下去,可如今陛下驾崩,能治他的只剩下国法。可若没有真凭实据,国法又能奈他何? 长安的局势他已经知晓,房二这小子从来不曾让他失望,得了他的消息便当机立断,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尽起精锐攻陷金光门,一举扭转局势,将关陇门阀逼入绝境。 以李勣的立场,想必是不愿意见到关陇全军覆没的,大抵用不了多久,便会拔营启程,挥师长安。 一切,都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