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对峙于渭水两岸,逼得李二陛下签署了“渭水之盟”,若是如今胡族趁着长安兵变之机长驱直入想要沾点便宜,倒也合情合理。 他一边走入门楼,来到向北一侧推开窗户向外眺望,一边恼火道:“瀚海都护府都是一群白痴么?前两天还入京奏报说是薛延陀意欲反叛,今日就放任数万胡族直奔关中?简直岂有此理!” 那斥候忙道:“王爷明鉴,非是漠北胡族,而是右屯卫……” “什么?!” 李灵夔吓了一跳,正欲再问,便听得一阵闷雷一般的马蹄声响由远及近滚滚而来。关隘前方夹峙于两道山梁之间尚算凭证的道路尽头,无数骑兵席卷着冰渣雪沫奔腾而来,右屯卫的旌旗在风雪之中飞舞招展,气势雄浑,杀气腾腾! 李灵夔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说话都不利索:“这这这……这右屯卫不是在西域么,怎地忽然出现于此?” 话说完,便明白过来。 屁的薛延陀反叛,屁的西域胡骑奔赴漠北平叛!根本就是房俊放出的烟雾,以掩盖其直扑关中的行踪! 看着无数骑兵潮水一般涌到关下,李灵夔两股战战,长叹一声:“这下关陇那群家伙麻烦大了!” 右屯卫汹涌而来的动静惊天动地,整个关隘都被震动了,守卒蜂拥来到城关之上,张弓搭箭横刀出鞘,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汇聚于关下的右屯卫。只是近处密密麻麻、远处源源不断的骑兵部队,惊得守卒们面色苍白,心中惴惴。 不是咱们胆小,实在是敌人太多了…… 一众将校涌入城楼,见到李灵夔,纷纷上前:“王爷,擒贼先擒王,可以城头床弩击杀敌军将令,使其群龙无首,其兵必溃!” “娘咧!” 李灵夔上前一脚便将说话这个校尉踹翻在地,犹自不解恨,有上去踹了几脚,怒骂道:“你是嫌老子死得不够快是吧?你去看看城下有多少骑兵,整整好几万!咱们守兵连三千都没有,人家一拥而上就能将这萧关湮没了!娘咧!那房俊与老子还有一些关系,或许能饶过老子一命,你这般射杀右屯卫将令,岂不是逼着房俊拿老子开刀?” 校尉被他踹的鼻青脸肿,讷讷不敢多言。 这些将校皆是李灵夔心腹,见到自家王爷这般作态,便知其心意,急忙上前,道:“右屯卫势大,不可力敌!” 瞅瞅城下这些杀气腾腾的骑兵,俱是百战精锐,一旦发动攻城,顷刻间便能踏平萧关。 又有人道:“右屯卫此番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关中,必然是冲着关陇而去,咱们又何必枉做小人?不如放开城关,任其通行便是!” 可也有人表示担忧:“万一右屯卫过关之时顺带将咱们抓捕,那可如何是好?” 李灵夔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沉吟道:“这倒是不怕,他右屯卫固然嚣张,可就算不顾忌本王皇子之身份,也总得念几分亲戚感情吧?那房二的亲姐夫,可还是本王的亲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