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明白,没有个三十年五十年不一定见效,自己今年已经年逾四旬,这年头活到七十岁都可称为“祥瑞”,难不成自己要客死异乡,一把骨头埋在着贫瘠的高句丽? 未等他出言推脱,李绩也颔首道“诸黄门知识渊博、学贯古今,乃是当世有名的大儒。若是能够承担起教化高句丽民众之责,定能够使得汉家文化广为传播,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故而,臣附议。” 诸遂良差点想要破口大骂,娘咧!不过是随意说说话,怎地被你弄得好似廷议一般,还“附议”…… 孰料李绩话音刚落,苏定方也颔首道“臣附议。” 薛万彻如今算是彻彻底底的房俊一党,对于房俊头号“打手”苏定方自然亦是“爱屋及乌”,认定是一路人,他不明白什么王道教化,只知道自己站在苏定方这一边就是支持房俊,故而颔首“臣附议。” 阿史那思摩得了薛万彻指点“降将之道”,深以为然,觉得这是自己的贵人。且这些时日以来两人颇有些相逢恨晚、情投契合,平素玩得开心,打仗的时候也很是合拍,当即毫不犹豫的表达对薛万彻的支持“臣附议!” 诸遂良“……” 他感觉自己哔了狗了,不过是随便发表一下看法,怎地就要下半辈子发配高句丽教授王道这个地步了? 他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很不能将先前说的话塞回肚子里,只能可怜巴巴的看向李二陛下“陛下……” 李二陛下脑袋疼,恨不能将这个蠢货一脚从马背上踹下去。 早告诉你了别说话别说话,这张嘴怎地就憋不住呢?得咧,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所有人都看你不爽了…… 虽然心里恨不能将这个蠢货干脆发配高句丽了事,但心里终究舍不得,身为帝王,九五之尊,看似手执日月富有四海,但是想要寻一个诸遂良这等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近臣”也着实不易。 原本房俊那小子也有些“近臣”的天赋,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功夫都不在诸遂良之下,时常将自己伺候得甚为开心,但是自从魏徵死掉之后,那小子似乎就有往“诤臣”方向转变的趋势,开始顶撞自己,让人不爽。 所以他舍不得将诸遂良丢在高句丽这个苦寒之地,只得和稀泥道“这件事容后再议……苏定方,大家觉得杀俘不祥,你可还有什么好办法将这些俘虏押送回去?” 大规模杀俘是肯定不行的,对于大唐、对于他这个皇帝的声誉损害实在是太大,他可不想弄一个“残暴之君”的帽子戴在头上,被史官写入青史之中,受到万世唾骂。 苏定方想了想,道“办法倒是还有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