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方面是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儿,再则便是听到说自己与房遗则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女儿家总是脸皮子嫩,想必那些个无聊闲汉不知怎么编排呢,这往后如何见人? 崔氏却连忙安抚着闺女,秀眸瞪圆,嗔怒道“哪里有对自家女儿这般说话的道理?到底怎么回事?” 自家闺女与那房家三郎情投契合一见钟情,私底下偷偷摸摸见面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前两日郎君还曾为此愤懑不已,亲自登门去房家闹了一场,原本也只是想着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此事便就此作罢,毕竟房家的门庭可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捏圆搓扁的。 可这怎地一转眼就闹得街知巷闻了? 张敦气得满脸通红,恨恨拍了下桌子,怒道“今日午间,在衙门里用膳,诸多同僚都谈及此事,更调侃于吾,说什么一个庶女攀上房家这根高枝,是吾张某人的造化,有越国公支持,怕是用不了几日就能坐上这太常卿的位置……吾张敦一生耿直、清正廉洁,难道临老还要靠着卖闺女升官发财?真真是气煞我也!” 崔氏奇道“这件事怎么就会传扬出去的?” 此事府里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皆是心腹家仆,断然没有传扬出去败坏自家姑娘名声的道理。 至于房家…… 张敦也很是郁闷“房相温润君子、谦谦如玉,绝无可能做出这种坏人名声的事情,况且吾听闻那日吾告辞之后,房相将三郎打了个半死,还是房二回府之后苦苦哀求,这才作罢。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房玄龄的人品那是有保证的,在朝廷之上十几年如一日,人品有口皆碑,就算是与他素来面和心不和的长孙无忌,都从不曾从口中说出房玄龄的半个不字。即便如今致仕告老,那也等应当珍惜羽毛维护名声才对,岂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崔氏揽着哭哭啼啼的闺女,只得劝道“郎君莫要动气,绣儿与那房家三郎皆是少年慕艾,相互之间互生情愫实乃正常,咱们不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么……” 张敦顿时瞪眼道“这话何意?难不成,你当年也曾有相好的郎君,最终迫不得已才嫁入张家?这么多年,你可曾背着我与那人联络?” “你……胡说八道什么呐?” 崔氏气得粉面绯红,手掌“啪啪”的拍着桌子,气道“我只是说少年慕艾的年纪,只要没有做出越格的事情,便无伤大雅。如今既然她知晓不能与那房三郎成亲,自然会渐渐断了这份念想。你亲自跑去人家府上闹,便是不识大体、心胸狭隘!” 张敦这个郁闷呐,捂着额头道“现在吾也有些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这种事情传扬出去,终究是女方吃亏,往后想要给闺女找一门好亲事,怕是要诸多不顺了。 眼看着闺女哭哭啼啼,他心里愈发烦躁,干脆起身回了卧室倒下就睡。 翌日清晨起来洗漱完毕用罢早膳,正欲出门去衙门当值,便有家仆来报,说是宋国公与越国公联袂前来拜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