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服毒自尽之家将仆人,想必是被人收买,主使者到底何人,末将一概不知,亦无话可说,还需赵国公继续侦查,当然,若是一并栽在末将头上,亦无不可。” 顿了一下,又说道“至于铸币模具,的确是末将所为,是末将贪图财货、以之敛财,进而一时鬼迷心窍,犯下此等大错,罪在不赦。亦不敢奢求陛下宽恕,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杀是剐,绝无怨尤。” 言罢,再一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显然是再不打算说话。 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以及丘家的名誉,如今的主动权也已经不在他自己的手上,长孙无忌是个什么样的脾性,旁人或许不知,他又岂能不知?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阴险狡诈笑里藏刀,当初自己背叛高士廉投效于他,却被他当成玩偶一般肆意摆弄,利用完之后见到再无价值,便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纵然皇帝有赦免之心,想必长孙无忌也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弄死,永绝后患…… 他只愿自己能够痛快的认罪,使得在座其余几位三法司长官能够在陛至于牵累家族。 自己罪孽再大,也打不过侯君集吧?侯君集尚且一人身死、家眷赦免,想来自己亦能得到陛下之优待。 至于三法司的诸位长官会否帮自己说话……这个完全不必担心,只要长孙无忌越是表露出恨不得将自己身败名裂之急迫,那几位便越是会护着自己。 长孙无忌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恼火至极,这么多年身居中枢、权倾天下,出去房俊那个棒槌之外,还有谁敢在他面前这般无视? 盯着丘行恭,他淡淡说道“私铸钱币,乃是诛三族的死罪,古往今来,贪财者比比皆是,却从未见过有谁当真为了钱财敢于犯下此等大罪!汝莫非当老夫是老糊涂了不成,拿这等话语哄骗于我?汝若坦白交待谁是幕后主使,老夫自会在陛,那老夫也就只能前去丘将军府上,一个一个的盘查过去,到底有没有知情者,要审过才知道。” 阖着眼帘的丘行恭闻言,陡然睁开眼睛,双目喷火一般狠狠瞪着长孙无忌。 他所犯下的大罪,家人自然免不了要遭受审问,此乃司法之程序,不可能省略取消。然而长孙无忌这个时候故意提及此事,那可就不仅仅是审问那么简单了,摆明就是在威胁他,若是不肯供出幕后主使,说不得就会在审问丘家之人的时候动一动手脚。 栽赃陷害什么的,长孙无忌最是拿手…… 丘行恭怒视长孙无忌,半晌之后,方才冷笑“你以为揪出了幕后主使,你便能依此向陛下请功,并且能够为关陇贵族们谋取利益,继续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支持你?呵呵,赵国公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回头看看吧,跟随你的队伍已经越来越少,今非昔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