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溜须这一项能力上,不及房俊多矣。 …… 且说房俊带着部曲一路疾驰,转过两条街,直奔民部衙门。 崔敦礼骑马紧紧跟随,心里忐忑不安,这哪里是来民部办事?瞧瞧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根本就是来砸场子啊! 这位爷先前说闹事,自己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这般肆无忌惮,这可是民部啊,中枢衙门,帝国财政之中枢,您这么搞,就不想想后果? 可他也知道房俊根本不会听他的劝,只能心里暗暗叫苦…… 民部衙门距离兵部不愿,策马过了两条街,眨眼便到。 身为中枢衙门、财政重地,每日里前来民部办事的各处官员数不胜数,大门外车马辚辚,将半条街围得水泄不通,来自全国各州府县的官员都等在这里,等着进入衙门办事。 房俊一行人策骑而来,蹄声隆隆,吓得各地官员们赶紧吩咐手下将马车赶开,让出一条道路。 长安城的纨绔名扬天下,这些个官员都是各自衙门负责进京办事的人员,见多识广,知道这个时候在这条街道上敢于策马疾驰的,都是招惹不起的…… 一行人畅通无阻的直奔大门前。 看守大门的门子顿时出来三四个,指着房俊等人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中枢重地,亦敢策马疾驰,想要吃牢饭呐?” 房俊等人到得近前,甩镫下马,那几个门子都是有眼色的,刚刚呵斥一句,等到看清来人,差点想要给自己一个嘴巴…… 满京城,谁不认识房二棒槌? 这位祖宗可惹不起…… 几个门子威风还没抖出来,立马变身鹌鹑,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接过房俊甩过来的缰绳,陪着笑道“哎呦,是房少保!您可是来办事的?来来来,小的给您牵马,您老当心脚下……” 周围等候办事的官员一愣一愣的。 都是常来各个部堂办事的老人了,平素民部、刑部打交道最多,当然在知道这两个衙门事难办、门难进,就连门子都眼皮子往上翻,何曾见过这般摇头摆尾小心翼翼的模样? 不由得纷纷看向房俊,心中暗自揣测这是哪家的纨绔? 还“少保”,这么年轻岂能当得“少保”之官衔?想来是绰号无疑,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起长安城中有谁被称作“少保”的纨绔…… 房俊却连瞅都不瞅几个门子,一伸手将他们扒拉到一旁,抬脚就上了台阶,走进大门。 有民部官员赶紧上前,客气问道“不知房少保前来,办理何事?” 房俊一把将他拎开,喝叱道“让高履行出来,某有话问他!” 几个官员赶紧走过来,虽然惧怕房俊的威名,但到底身为民部官员,被人家这么肆无忌惮指名道姓的言及自家长官,也没脸呐。 “房少保息怒。” “是啊房少保,您岂能跟咱们一般见识?” “您老到底有何事,咱们也好通禀高侍郎一声……” 房俊环视一周,冷笑道“你们?你们解决不了,某找高履行说话!” 民部官员眼瞅着气氛不对,也不敢招惹房俊,只得说道“那还请您稍等,容吾等通禀……” 不等他说完,就被房俊扒拉到一旁,大步走进正堂。 正堂里,高履行心里正自懊恼,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喧嚣,顿时怒火升腾,平素唐俭坐在值房里好似一尊佛爷一般,任事不管,你们一个两个的脸走路都高抬脚轻落步,说话都憋着嗓子,如今老子扺掌民部,你们就原形毕露,没将我这个民部左侍郎放在眼里是吧? “砰!” 高履行怒不可遏,认为自己的官威遭到了挑衅,狠狠一拍桌子,怒叱道“简直无法无天,何人在外喧哗?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门口一阵闹腾,有官吏呼斥喝骂,然后一人推开众人,大步走入堂中,大声道“我!房俊!” 高履行一愣,下意识问道“你来干什么?” 房俊站在堂中,气定神闲“赶紧给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