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李二陛下闻听“百骑司”的汇报之后,大笑三声,并且向内侍总管王德言道“房二这厮简直就是纨绔的克星,不知你发现没有,几乎所有与他接触的纨绔,最终都能够改邪归正、择善而从之?吾大唐又要多一些骁勇善战的猛士了!” 王德陪着笑,心中却着实腹诽。 您就这么稳坐钓鱼台,看着那些个臣子小丑一般跳来跳去,这真的好么?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您自信能够将那些臣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一旦出了差错,事情超出掌控,后果便不堪设想啊…… 只是这等话他是绝对不敢明说的,说了就等于干政,对于一个内侍奴婢来说,那可是死罪。 …… 长孙无忌这些时日一直逗留在府中,甚至连书房都不出一步,整日里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为长孙冲脱罪,使其不至于依旧亡命天涯,有家不得归…… 收到十二郎重伤的消息之时,长孙无忌一时错愕。 他是完全不知长孙润被高真行撺掇着一起去了书院闹事,见到平素最是娇惯宠溺的幼子被人用一快门板抬了回来,身上密密麻麻的裹着一圈儿一圈儿的白纱布,尚且不停的呻吟哭泣,长孙无忌整个人的肺子都快要炸了! “这是伤到了哪里?是何人所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吾长孙家也敢招惹?吾儿不哭,快说于为父听,就算是皇族子弟,为父亦要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长孙无忌只觉得心都在抽搐,心疼的不行。 长孙润躺在门板上,泪眼婆娑,见到父亲终于算是有了主心骨,顿时所有恐惧委屈都爆发出来,嚎啕大哭。 惹得长孙无忌一阵手忙脚乱,吩咐家仆将长孙润抬回自己的住处。 整座府邸都因为长孙润的重伤喧嚣起来,长孙无忌的几个儿子闻讯也匆匆跑来,见到长孙润的模样,又是吃惊又是愤怒,一个个怒不可遏,纷纷叫嚣着报仇。 到了住处,长孙无忌命人入宫去请太医前来诊治,又询问长孙润何人所伤,长孙润这才边哭边道“是房俊!” 老八长孙溆最是脾气火爆,顿时跳脚道“岂有此理!那房俊依仗陛下之宠信,早已不将吾长孙家放在眼中,如今更是对十二郎下此毒手,吾家岂能善罢甘休?来人,与吾一同前去,与房二决一死战!” 长孙涣这时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从外边赶回来,闻言呵斥道“放肆!家中何时轮到你来做主?老实在家中待着!” 长孙溆怒火上头,梗着脖子道“休要依仗兄长的名分来管我!你不是与他房俊交好么?呵呵,那厮一再与吾家为敌,你却处处回护于他,岂不是吃里扒外!” 长孙涣勃然大怒,劈手就是一个耳光,将长孙溆打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懵了半天,爬起来浑劲儿发作,也不管什么兄长不兄长了,就待要跟长孙涣拼命。 “都闭嘴!” 长孙无忌怒喝一声,手指着门口,叱道“都给老子滚出去!一个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只会窝里斗吗?” 几个儿子顿时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吭,灰溜溜的推出门外。 长孙无忌这才看着长孙润,沉声问道“到底事情如何,详细与为父道来。” “喏!” 长孙润忍着疼,眼泪吧擦的将事情经过说了……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瞪着长孙润,吓得后者缩着脖子,这才问道“汝前去书院闹事,缘何不与为父说?汝可知如此做法,会令家中非常被动!” 长孙润道“是四郎说,这件事只是吾等小辈之间的龌蹉,不要牵扯家中。” 长孙无忌看着儿子一身伤处,气得直咬牙“高真行,你给老子等着!” 拉我儿子下水且不说,还害得他如此重伤,真以为你是高氏子弟,与长孙家有姻亲在,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 老夫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