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了这句,房俊又从书房门口将脑袋谈进来,幸灾乐祸道“哦——原来如此,当年您不是不想,而是形势所迫……儿子了解了!那啥,儿子上朝回来,还没有去拜见母亲呢,这就过去看望母亲,说说话儿。” 房玄龄本是一脸怒气,闻听这句,俨然被施展定身术一般,呆了一呆,继而面色大变。 “混账!你给老子回来!” 房俊嘻嘻一笑,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您老把咱往麻烦上头推,那还不许咱小小的报复一下? 这老爹总是瞎掺乎事儿,真心想给儿子物色几个美人儿,您倒是将长乐给弄回来呀…… 天色已近黄昏。 房府后院,斜阳余晖倾洒在花树房檐,蒙了一层淡淡的晕彩,一派祥和安宁。 房俊一路向着后院走去,沿途经过的仆人婢女尽皆恭敬鞠躬,避在路旁,房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微微颔首,脚步轻快。 虽然他的神情很是轻松和蔼,但几乎所有的仆人婢女却大气儿都敢出…… 房家的家主是房玄龄,致仕之前乃是当朝首辅,权倾天下。然而房玄龄的性格温润如玉,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家人,亦是从不曾打骂刑罚,是真正的令人如沐春风,心怀磊落。 固然能够获得仆人们打心眼儿里发出的尊敬,却总是少了几分畏惧。 至于府中大朗房遗直,虽然性情古板,却总是埋首书卷,颇有一种“皓首穷经”的意味,对于家中所有的人和事都不怎么上心,任你尽忠职守亦或是吃里扒外,瞅都不瞅一眼,仿佛置身事外,不问世事。 事实上,房俊也延续了房家男人宽厚的性情,从不对府中仆人过于苛刻。 只不过房家仆人对于房家的敬畏,却远在房玄龄与房遗直之上…… 前些年这位长安城赫赫有名的棒槌,在外头不知闯下多少祸事,嚣张跋扈惹是生非,打过纨绔,打过大臣,甚至还打过亲王,被陛下动辄鞭挞,竖着进去皇宫,躺着回来的次数不知有多少…… 这样的人,哪怕他对你笑,你都心里发怵,唯恐一着不慎惹着了,吃不了兜着走。 现如今,这位府中二郎更是功勋赫赫,直比古之名将,光彩耀世!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在漠北杀了个人头滚滚尸积如山,曾经雄霸漠北不可一世的薛延陀一朝覆灭,这样的盖世豪杰,谁敢不心存敬畏? 谁都知道,这就是将来房家的家主! …… 房俊对于仆人的敬畏,早已习以为常,漠然视之。 一路脚步轻快的来到后院,刚刚走进院子,便见到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正在一侧的花圃之中玩耍,两个小子撅着腚,正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一株似乎栽植不久的杜鹃花连根儿拔了出来,因为惯力甚至被闪了一下,齐齐摔了一个屁墩儿…… 吓得两旁的小丫鬟纷纷惊叫一声,赶紧跑上去搀扶。 房俊心里好笑,走过去,问道“嘿,你俩干嘛呢?” 连个小子还坐在地上呢,闻言抬起头,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瞅房俊,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爹爹!” 老大房菽明显更壮实一些,一骨碌爬起来,就冲着房俊跑来,上前搂住房俊的一条腿,蹦跶着叫道“爹爹,爹爹,这棵花不好看,吾与二弟给它拔了……” 另一边,老二房佑也从地上爬起,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没有上前厮缠,只是眨巴这一双大眼睛,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爹爹!” “哎!” 房俊应了一声,一伸手将老大房菽抱了起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冲着老二房佑招招手“儿子,过来!” “嗯!” 房佑立马迈开两条小短腿儿,飞快的跑了过来,到了近前猛地一跃,便跃到房俊胳膊上,被房俊轻飘飘的揽住抱起。 两个儿子一左一右,不分先后的狠狠在房俊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开心得咯咯大笑。 房俊一颗心都快融化了…… 去特么“抱孙不抱子”,老子自己的儿子不宠,让谁来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