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残杀兄长才坐上薛延陀的可汗,拔灼可不愿成为一个光杆。 但是当唐军发起冲锋,自己手底下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能够抵挡得住么? 拔灼表示怀疑,信心不足。 他没经历过漠南之战,但是诺真水、赵信城两场大战被唐军歼灭了薛延陀最精锐的军队,却是触目可见的事实,对于唐军的实力,他心中惊悸。 战,极有可能战败,届时身死族灭,尽归尘土。 退,亦有可能数万军队瞬间溃散,大势将去。 拔灼不知道怎么办了…… 半夜的时候,他将手底下所有的渠帅、酋长尽皆喊来商议退敌之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了半宿,也未曾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临近黎明时分,烦躁的拔灼才斥退诸人,和衣躺在床榻之上,两眼圆溜溜的瞅着营帐顶部,毫无睡意。 账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继而有人低声道“大汗,有人求见……” 拔灼一骨碌爬了起来,怒叱道“深更半夜的,只要不是唐军发动进攻,任何事明日再说!” 账外瞬间悄无声息。 拔灼正欲躺回床榻,忽见营帐的门帘被人撩开,一人迈步入内。 拔灼勃然大怒“混账!一个两个的,还将不将我当成大汗?胆敢违抗命令,真以为我不能将你大卸八块?” 愤怒的骂了一句,待到看清面前之人,骂声却戛然而止。 夜色之中,唐军缓缓向着薛延陀营寨推进。 马衔嚼,人衔枚,只闻脚步马蹄之声,绝无半丝人马喧哗,悄无声息与夜幕融为一体。 待到距离薛延陀营寨仅有数十丈之遥,敌军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对于接近的唐军毫不知情。 薛仁贵这才高高举起手里的凤翅鎏金镗,大喝一声“擂鼓!出击!” “咚咚咚” 战鼓瞬间响起,有若九天闷雷,远远的传荡开去。 “杀——”无数将士齐声暴喝,奋足发力向前冲杀。 薛仁贵一勒马缰,双足狠狠的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发出“希律律”一声长嘶,四蹄迈开,碗口大的铁蹄踏碎脚下坚硬的冰雪,气势如龙,陡然将便将速度提升至极限。 身旁骑兵亦是同时发力,数千勇士犹如一阵旋风一般冲进薛延陀的营寨。 铁蹄踏碎冰雪,也踏碎了黎明前的宁静。 前一刻还是寂静祥和的营寨,转瞬之间便沸反盈天,好似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下一刻就有可能被狂暴的扯碎! 薛延陀兵卒在睡梦之中被惊醒,尚未缓过神来,便发觉唐军已然杀入营寨之中,雪亮的刀剑就在眼前…… 混乱、慌张、杀戮,这是必然。 谁也没料到两军对阵之时,薛延陀这边的兵卒居然可以如此安稳的睡觉,居然警惕性如此之差,直至唐军冲入营寨,这才奋起反击。 战斗一瞬间便陷入一边倒的境地,唐军各个如狼似虎奋勇争先,薛延陀鬼哭狼嚎奔逃溃败。 薛仁贵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当即大声招呼着身边兵卒,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军队箭矢一般直直的插入薛延陀营寨,直取中军大帐! 眼见着大帐转瞬及至,薛仁贵握紧了手里的凤翅鎏金镗,就待跃马上前斩将夺旗,忽见大帐营门洞开,吐迷度从门内跑出,大声呼喝着什么,双手不停的比划着“停止”的手势。 在他身后,一个身材敦实相貌粗豪的男子将一柄佩刀投掷于地,然后单膝下跪…… 这不走套路的剧情令薛仁贵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有些惊愕。 怎么办? 杀还是不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