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膀大腰圆的禁军应声入殿,见到房俊,都是眼皮子乱跳。 这位当真是作死小能手,几乎每一次进宫没要撩拨得皇帝大怒,平均每两次进宫,就得挨一顿军棍…… 不过同时亦是心生敬佩,若是换了旁人,这般三天两头的招惹皇帝生气,纵然不死,也必须被皇帝寻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远远的打发了去,让他寄情山水之间,与穷山恶水为伍,以虎豹蛇虫为伴。而这位房二郎,却是巍然不动,军棍该打就打,打完了,这官职蹭蹭蹭的往上升,一点不耽误…… 几个禁军来到房俊身边,扯着他就往外走。 房俊也不敢挣扎,虽然挨了二十军棍,但是让皇帝认为他是报复安国公府,并且因此对安国公府生怨,目的已经完美达成。 挨上几棍子也值了…… 出了大殿,几个禁军便低声道“二郎,得罪了!” 都是勋贵世家的子弟,彼此纵然不熟,也都是认得的,固然此乃皇命,但是交待一声,亦是题中应有之意。 房俊到了台阶下,趴在地上,抬头瞅了瞅几个禁军,对刚刚说话那人道“安康郡公家的老三吧?某认得你,赶紧的行刑吧,不过若是打疼了某,等着稍候跟你算账!” 安康郡公李袭誉,时下乃是凉州都督,出身陇西李氏,北周信州总管李迁哲之孙,隋朝台州刺史李敬猷之子,亦算是军中一大派系。 那禁军脸一黑,差点破口大骂! 娘咧! 皇命在此,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还打疼了你就跟我算账? 若是打完二十军棍你特娘的连疼都没疼,那就该是皇帝跟我算账了! 这棒槌,咋那么招人恨! 咬着牙,道“皇命难违,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便举起手里的木杖,狠狠的打了下去…… 纵然气得不轻,却也不敢当真打实了,不仅仅是害怕房俊因此记恨秋后算账,单单是皇帝那边也不好交代。这位三天两头的就挨棍子,其实也是皇帝气不过了教训一顿罢了,真要是给打坏了,怕是皇帝头一个不干…… 二十军棍打完,房俊哼哼了几声,皮都没破,不过青紫一片是肯定的,吸了口凉气,在几个禁军的搀扶下站起身,候在一旁的内侍连忙上前,道“房驸马,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房俊点点头,冲几个禁军道“多谢哥几个关照,改日诸位下了值,咱们一起喝一杯。” 几人道“那感情好,就怕房二郎您贵人事忙,把我们兄弟给忘了。” 房俊瞪眼道“说的什么屁话,咱房二是那种人?就这么定了,平康坊最好的青楼,谁不来谁就是不给面子!” 几人连忙应是。 都是勋贵家的子弟,固然房俊现在位高权重,不过平素也没什么架子,在低一级的世家子弟当中,风评甚好。 房俊这才回到殿内,一进门,便放缓脚步,一步步的挪,龇牙咧嘴不停吸着凉气…… 李二陛下怒气未消,看着房俊装模作样,哼了一声,也不点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吧。” 房俊脸一抽,坐? 刚刚挨完军棍,屁股肿的老高,您让我坐? “微臣有错,不敢入座,陛 李二陛下沉着脸“汝是在抗旨么?” 房俊“……” 多大点屁事儿啊,您还没完了是吧? 不过天老大皇帝老二,不坐就是抗旨不尊,还能有什么法子? 只能慢腾腾的到了椅子前,缓缓坐了下去,屁股刚刚贴上椅子便停住,那姿势就像是在扎马步,根本不敢坐实。 李二陛下瞅着他,对于龇牙咧嘴半真半假的模样心知肚明,不过亦不点破。 当皇帝就是如此,别以为臣子们吹捧几句“烛照万里”、“明察秋毫”,就真的以为自己英明神武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该精明的时候精明,该糊涂的时候糊涂,那才是真的英明神武。 看破别说破…… 揍了这小子一顿,心头火气稍减,李二陛下这才命人端来茶水,并且给房俊上了一份糕点。 呷了一口茶水,李二陛下问道“说说吧,新罗女王内附之事,你是何等想法?” 房俊喝了口水,赶紧说道“自然是准其所请,随便赐给那位女王一个爵位,令其在长安居住,算是一个人质,然后敕封一位皇室子弟继任新罗王位,并且带去一支禁军,牢牢掌控新罗朝政,使其成为大唐的藩国。之后,商业、军事、文化三管齐下,用不了多久,新罗便会成为大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