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父子相对而坐,房玄龄问道“为何这般抵触与萧氏的婚事?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喜欢就多多体贴一些,只要不刻意冷淡让人家难堪受罪,自然是随得你的。” 女人没地位,小妾更没地位,即便是兰陵萧氏的女子,那也强不了多少。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当着卢氏的面儿说,后果会很严重…… 房俊啧啧嘴,不知道如何解释。 难不成告诉老爹,萧家将要嫁给他的这个什么萧瑁的孙女极有可能是原本历史上的萧淑妃? 就算当真是萧淑妃,原本也没什么,就当弄回家一个花瓶,好看就看着呗。 可问题是咱家已经有了一个武媚娘,这若是再弄回去一个萧淑妃……岂不是家宅不靖、天下大乱? 这两人死对头啊! 历史上,武媚娘将王皇后与萧淑妃迫害致死,虽然这其中未尝没有高宗李治的授意与默许,做成人彘放入酒缸也不过是野史传闻,正史未见记载,穿凿附会无中生有的可能更大,但这两人的确是死对头没商量。 甚至萧淑妃临死的时候曾说出“阿武妖滑,乃至至此!愿我来世投胎成猫,而让阿武变成老鼠,要生生扼其喉”的死亡诅咒…… 这两人难不成是宿命中的敌人? 都已经偏离历史了,谁也没嫁给李治,却要跑自己家里来一出儿“不是冤家不聚头”…… 房俊一个头两个大。 “父亲,大唐立过多年,江南士族却一直未曾归心,表面上尊奉大唐,实则内地里颇多龌蹉,有许多大不韪之事,只是一直以来未曾彰显,帝国又以稳定为重,不曾爆发出来而已。可是眼下东征在即,战局一帆风顺也就罢了,一旦陷入焦灼甚至是被动,谁也无法保证江南士族会否搞出一些幺蛾子,这等情形之下,与萧氏结亲,实为不智。” 房俊将早已想好的借口道出。 只是这等话语忽悠旁人也就罢了,焉能说服房玄龄? 房玄龄蹙眉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就算将来江南士族造反,难不成陛下还会因为你娶了一个萧氏的女子为妾便疏远于你,甚至迁怒于你?简直一派胡言!” 这老爹,那么精明干什么…… 无奈,房俊只得施展杀手锏“其实吧……非是儿子不想娶,实在是为了父亲着想。” 房玄龄奇道“你娶媳妇,跟我有啥关系?” 房俊振振有词“朝野上下,人人皆知父亲惧内,身为宰辅权倾天下,却一辈子只守着母亲一人,连个妾侍都没有……唉唉唉,别发火,儿子不是嘲笑您,是称赞您忠贞坚毅,是男人中的男人,是儿子的好榜样……所以啊,媚娘那是陛下赐给儿子的,拒绝不了,但是萧氏的女儿却不能娶,若是再娶一个,那儿子距离父亲的高尚忠贞就越来越远,渐渐的就追不上父亲的脚步了……而且,若是儿子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妾,温柔乡中尽享风流,父亲岂不是每一次见到儿子都会羡慕嫉妒……唉唉唉,说好了别打……” “娘咧!老子怎地生出你这么个棒槌?” 房玄龄气得吹胡子瞪眼,抄起一旁的笔筒砸在房俊头上。 房俊头上被砸出一个大包,捂着脑袋狼狈逃窜。 总算是将这件事拖过去,至于回到长安之后……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