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生杀予夺亦不过分,在族内拥有绝对的权威,就算萧瑀再是位高爵显,在家族之中,亦要低上一头。 萧璟即是兄长,又是族长,他的话萧瑀绝对不敢不听,当然,阳奉阴违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事另外一人说道“这书柬上说是要吾等收敛行事,最好断了海外走私的途径,实在是说得轻巧。他老七在长安吃香的喝辣的,他那一支都跟着他有了出息,儿子更是娶了公主,自然与吾等土里刨食的乡巴佬不同……他没了走私这一块的利润可以,可是吾等若是没了这些利益,家中上上下下千把口人吃什么,喝什么?” 萧璟沉着脸,道“那海贸尚未兴起之前,你家里难道喝西北风了?” 开皇七年,萧璟与其兄西梁后主萧琮、弟弟萧瑀以及其他西梁宗室、官吏被带往长安。入隋后,萧璟历任朝请大夫、尚衣奉御等官职。他生性刚愎冲动,幸得其妹妹嫁给杨广为妃子的萧氏庇佑,未得刁难。后来跟随萧瑀入唐,武德年间为黄门侍郎,累转秘书监,封兰陵县公,后致仕归乡。 他这等即有着刚愎性格又见识过朝堂争斗的人,自然听不得这般歪理。 他的确是看不上萧瑀谨慎小意的性格,但他更知道萧瑀一言一行皆是为了家族着想,哪怕是错了,用心本是好的,岂能任由别人诋毁? 那人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喝茶,掩饰尴尬…… 萧璟正欲说话,忽听身旁“老糊涂”了的萧岑幽幽叹了口气,用那张没牙的嘴巴说了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却难……老四啊,你维护老七是对的,这个家仰仗老七的地方甚多。可是你身为族长,也得为大家多想想,吃惯了锦衣玉食,谁能回头去吃糠咽菜呢?我老了,快要死了,可是若眼看着子孙们重归以往土里刨食每年收取几个地租的日子,怕是死了都难以瞑目……” 萧璟腮帮子上的肉抖了抖,一时无言。 您口口声声快要老死了,可您怎地就不真的去死呢? 弄这么一个祖宗在头顶上,打不得说不得,真特么难受啊…… 萧璟心里吐槽,但是却不得不赞同萧岑的话语。 这几年海贸的暴利已经让家族上下几近疯狂,纵然萧瑀书柬之中所言依旧可能遭受房俊的打击,可是谁能够当真放得下这等暴利,回归到以前收几石粮食都得大斗进小斗出的日子? 耕读传家听起来很高雅、很美好,但还是没钱啊…… 想要维持这么一大家子,仅仅依靠田地产出是不行的,而商铺的微薄利润更无法同海贸相比,就算他现在想收手,家中这些人也必然不允许他收手,身旁这个老不死的就会第一个站出来。 更何况他从没想过收手……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没错。咱们兰陵萧氏侨居江南以来早已成为江南士族之领袖,地位尊崇根基深厚,即便是皇帝不也得顺着我们,指望我们献粮秣献钱财帮他打赢高句丽?但七弟之警告,亦不能等闲视之,还是应当早作准备为好。” 萧璟沉声说道。 对于萧瑀心中所言,他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既然房玄龄即将南下,若是能够走通房玄龄的关系,自然再好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