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泾阳(2 / 2)

储之法,准上中下三等税,上户不过1石,中户不过7斗,下户不过4斗。

自是天下州县,始置义仓,每有饥馑,则开仓赈给。

及至大唐立国,义仓和社仓的概念逐步分离出来,义仓由州县一级政府设置,社仓由社百姓二十五家为一社)一级来设置。

与国家设立的以稳定米价为主要职能的常平仓不同,义仓更像是一种民间行为,确保一个地区范围内的百姓当中贫苦者得到适量救济,亦能够使得所有百姓在灾祸之年不至于无米可吃。

泾阳虽然并不富裕,然则土地丰腴百姓安居,风调雨顺少有天灾,这些年义仓之中很是囤积了不少粮食。眼下泾河水患已然刻不容缓,极有可能下一刻河水便决堤而出,届时莫说处于河岸的泾阳夷为平地,就连不远处的咸阳危若累卵,这个时候不开放义仓,难道要等到大水决堤之后将那些米粮喂鱼不成?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他说破嘴皮,县令韦义方就是不松口,他也徒唤奈何。

在大堤上面对饥肠辘辘却依旧奋不顾身抢修堤坝的百姓,窦知礼满心惭愧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接着迎接上官的名义匆匆离开堤坝,实在不忍见到那些因长时间劳作而衣不遮体、饥肠辘辘的百姓一道道询问和探究的目光……

现在随着房俊的到来,粮食问题迎刃而解,窦知礼如何能不心怀大畅、欣喜若狂?

“房侍郎放心,下官亲自安排人手安置,毕保这些粮食万无一失!”

窦知礼神情振奋答道。

房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闲话休提,即刻带本官前往堤坝上看看情形如何,此处有不少工部官员随行,这可都是治理河堤的行家里手,比你手底下的人可强得多!”

窦知礼见到房俊雷厉风行,自然不会拒绝,不过稍一沉吟,说道“只是县令尚在衙门里静候诸位天使到来……”

“你说泾阳县令尚在衙门里?”

房俊大感意外,浓眉一挑“他为何不去大堤上组织救险?身为一县之父母,届此天灾横祸从天而降之时,怎能不亲临一线稳定军心,率领全县百姓抗洪救险?”

窦知礼心底一跳,咽了口唾沫,迟疑着答道“这个……县令毕竟要居中调度掌控全局,亲临一线这等事,自有吾等低贱之署官前往即可……”

这话说的看似替县令韦义方辩解,实则却满是怨气……

房俊也不知听没听出其中的隐含之意,顿时怒气上冲,怒道“区区一个县令,便当自己是当朝宰辅了吗?还居中调度?娘咧!刘洎何在?”

最后这一句是回头向着身后吼出来的。

身边一众官员尽皆大汗……听这口气,怎地好像人家堂堂治书侍御史是你的跟班儿似的?

窦知礼更是吓得不敢言声,既欣喜于自己诡计得逞,又惊骇于房俊的威势……

那可是刘洎呀!

满朝文武谁不是对其疯狗一般的做派无可奈何又深感忌惮?

后边人群里的刘洎这个气呀,你个二棒槌用不用这般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