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 房俊的这一番话通过聿明氏说出来,的确能够将影响降低到最小,也使得儒家即便有所反噬,也不会伤及他自身。 什么不跟儒家作对? 掩耳盗铃而已。 那一句“一部《论语》治天下”便是赤果果的讽刺,说得便是儒家子弟只能务虚,经史子集四书五经谈论起来头头是道,却没有真正的专业才干。 “外行指导内行”,说得真是精辟! 如论是谁说出这样的一个构想,都会被儒家所关注。若是儒家对此不屑一顾倒还罢了,可若是儒家反应激烈,那么这个人就将成为众矢之的,当做“异端”给宰了倒不至于,但是想要在官场上混下去,那也绝无可能。 然而聿明氏却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聿明氏传承几千年,地位超然,追求的天人之道,儒家也拿他没辙。 偏偏若是按照房俊的描述,整个学院的建造过程便是无数的物理极限得以应用的过程,能够让聿明氏有着太多的探寻“天人之道”的机会,聿明氏怎么可能错过? 非但不能错过,反而甘愿被利用。 话通过聿明氏传递到李二陛下的耳中,又将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房俊这小子,鬼的很…… “依老族长看来,房俊这份心思到底能有几分成算?”李二陛下摆摆手,命一侧站立的王德给聿明氏斟满茶水,开口问道。 聿明氏对王德微微致意,反问道“陛下问的是学院有几分成算,还是房俊效仿法家将自然学科依附于儒学的设想,能有几分成算?” 李二陛下道“自然是后者。至于学院是否能够建得起来……房俊那小子别的本事或许稀松平常,但是聚敛钱财的能耐还是很有一套的,哪怕建造学院所需的金额再是庞大,想来也必然有办法筹集。只是想要建立学院,单单有钱还不够,若是没有儒家的支持,断然是建不起来的。儒家会否如同默许法家以一种‘外儒内法’的姿态依附于儒家那般,默许甚至是支持自然学科也同样依附?” 天下尊儒,儒家乃是帝王通知的根基,但是历朝历代的帝王也好、儒家学者也罢,都认识到单单依靠儒家是治理不好国家的。 儒家将民意为天、以德配天的观念发展民本和仁政的政治思想体系,强调“立君为民”、“民惟邦本”、“民贵君轻”、“仁民爱民”等重要政治原则,表现出人民在国家政治体系中的重要地位。希望能够通过民本的政治原则而限制君主的政治权力,最终能够顺应和表达“民意”。 甚至还继承了西周之时的“以德配天”的思想,提出让君主仿效三代的“圣王”,让帝王和士人成为“君子”。总之,这是要求统治阶层自上而下地自觉追求圣贤、君子化的道德理想人格,最终实现“敬天保民”、“仁民爱民”的国家治理目标。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让一个社会完全以道德作为行事准则,这显然太过于理想化,完全行不通。 所以,当儒家认识到自身的问题,法家又不得不在儒家独尊天下的大势当中委曲求全,两者相互接触,瞬间便勾搭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