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便公然站到殿下这边,但是三原韩氏亦可向您保证,保持中立,抽身事外。” 这已然是三原韩氏最大的诚意。 李敬玄与李恪年纪相仿,关系比韩瑷还要更亲近一些,言谈之间少了许多忌讳,直言道“殿下何妨听某一劝?房俊想要翻建东市、重新规划,便是要与天下士族门阀为敌,即便有陛下支持,亦断然不会成功。贸然参与其中,非但费力不讨好,反而会导致殿下的处境愈发不堪。” 这算是诚挚之言。 天下士族门阀联合起来,那得是多大的一股力量?纵然有皇帝为房俊撑腰,东市的翻建计划亦难成功。而李恪本来就在一众皇子当中处境尴尬,若是参与其中,更会招致非议。 李恪呵呵一笑,点头道“多谢敬玄好意,本王心中领受。只是这一次本王怕是要领贤弟失望了,本王非但要参与其中,甚至还领受了一个‘监理’的职务,全力发动。” 韩瑷奇道“何谓‘监理’?” 李恪便将房俊的“下包”策略细细为二人解说一番。 韩瑷拍案叫绝,赞道“此计甚妙!不解一下子解决了海量的资金问题,更能够将门阀当中那些立场不甚坚定、眼馋巨大利润的家伙拉拢过去,从而瓦解世家门阀联合抵制的局面。分化拉拢、利润均沾,简直妙不可言!” 此子眼光精准、心思灵动,一下子便道破房俊这个“下包”计划的精髓之所在,叹为观止,赞赏不绝! 李敬玄亦是瞠目结舌,他自然也看懂房俊的用意,只是他注重的方向与韩瑷略有偏差,皱眉担忧道“这的确是神来一笔,而且是无可抵御的阳谋,房俊堂堂正正的划出道来,自然有无数世家门阀为了利益明里暗里的投靠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岂非参与东市翻建的人家将会被殿下得罪一半?” 且不说房俊的“下包”策略施行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是施行成功,那么李恪这个“监理”的职务算是烫手的山芋了。试想,但凡参与到“下包”的人家,哪个不是打着大赚特赚的念头,从中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那是必然之事。 李恪若是将这些人尽数纠察,拒绝支付施工垫付的款项,必然招致非议。 最重要的是,李恪之所以能够在朝中拥有超然地位,便是那些前隋遗臣明里暗里的支持和维护。可偏偏就是这些前隋遗臣,正是世家门阀的主力…… 将一向支持自己的前隋遗臣都得罪光了,那他李恪还剩下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韩瑷便摇头反驳道“兄长此言差矣!殿下岂是不知深浅进退之人?他既然欣然允诺房俊接受这个‘监理’之职位,焉能不知其中之关窍?依某之见,得罪了便得罪了,便是刻意交好,难道还能指望这些人公然支持殿下竞争储君之位不成?” 李恪微微颔首,看着年纪更轻的韩瑷,目光中满是赞赏。 “殿下之所以形势窘迫、处境尴尬,更多的便是来自于那些前隋遗臣的支持。可是这些人当中,有谁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扶持殿下登上储君之位?又有谁是希翼于以此立场来得到前隋遗臣的帮助?甚至还有谁是包藏祸心,想要让殿下凭借这些人的支持而去觊觎储君之位,从而搅乱着一潭春水,以便浑水摸鱼?” 韩瑷语气低沉,却是神情严肃。 所谓的来自于前隋遗臣的支持,难道当真就如同他们标榜的那样,是因为吴王李恪身负前隋血脉,想要一心一意的将李恪推上储君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