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从卫鹰手里接过油纸伞,信步向宫内走去。 雨幕之中的东宫显得静谧精致,缺了太极宫的肃穆厚重,却别有一番秀丽精美的气韵,可谓各有千秋。 内侍宫女穿花蝴蝶一般在丽正殿进进出出,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一坛坛香醇的美酒送进殿内。房俊来到殿前雨廊之下,自有宫女上前躬身接过手里的油纸伞,然后有人将房俊引入殿内。 殿外细雨濛濛,殿内热切融洽。 围着当中团龙纹络的波斯地毯,一溜儿案几摆了一圈儿,七八人坐在案几之后,觥筹交错谈笑甚欢。 见到房俊进来,坐在主位的太子李承乾笑吟吟的摆手,随意道“二郎怎地才来?快快快,到孤身边来坐。” 这番亲密的言谈举措,显示出在太子殿下心目中房俊的地位比之其他臣子大有不同。在座诸人有老有少,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辈,却也暗暗羡慕嫉妒。 即受到当今陛下的宠信重用,又与未来的皇帝这般亲密,这小子当真是是远道逆天啊…… 不管心里如何泛酸,现如今的房二是长安最红的红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况且在座诸人今日能聚在这里,亦是对房俊有事相求,面上自然不显半分不虞之色,各个笑逐颜开。 “呵呵,二郎新婚燕尔,正是与高阳公主殿下甜蜜之时,恨不得朝朝相对,暮暮相拥,怎肯轻易踏出卧房一步呢?”说话之人圆脸白胖,笑起来一对三角眼都快看不见,正是驸马温挺。 温挺出身太原温氏,亦是一方豪族,其父乃是唐朝宰相、虞国公温彦博。其兄温振在温彦博丧服期间悲伤过度去世,世人皆赞其纯孝。温挺尚高祖皇帝之女千金公主为妻。本身既是皇亲国戚,开房俊几句不伤大雅的玩笑,亦不算失礼。 房俊笑道“知我者温驸马也!当年温驸马尚千金公主,成亲三年形影不离,出则同车,入则同榻,羡煞世人也!某不才,虽欲效仿先辈之伟绩,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惭愧,惭愧!” “哇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响起,驸马温挺面红耳赤,讷讷不言。 千金公主剽悍泼辣,名扬关中。据说与温挺成亲之时并不满意,曾与闺中密友抱怨温挺“身短力弱萎靡不振”,却又怕她红杏出墙招蜂引蝶,故而整日里如影随形,片刻不离左右,传为一时笑谈。 温挺打趣房俊不成,反而被揭露短处,怎能不羞愤不已? 太子李承乾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虽然不待见那位千金公主姑姑,但到底是一家人,便拍了拍房俊的肩膀,笑道“所谓骂人不揭短,二郎此举有失风度,罚酒三杯,可曾服气?” 房俊嘿嘿一笑“殿下有令,自然舍命相陪!” 温挺这家伙不识好歹,却也不伤大雅,既然反击回去,房俊也就不为己甚,给太子一个面子,放他一马。 连干三杯,面不改色。 众人便轰然赞道“好酒量!” 房俊笑眯眯的看着诸人言不由衷,心中暗道全特么是演技派啊,看着架势,今日难道是这帮人有求于他? 当下便笑呵呵的抿着小酒,再不插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