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国公如此过分,若某继续忍耐,必然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事情的经过大家都看在眼里,心中自然都有计较,不过是长孙无忌爱子心切,长孙冲遭遇这等灭顶之灾,心中丧失了准则迁怒于人而已。 岑文本摇头叹息,轻声说道“此去江南,阻碍重重还是小事,那些江南士族独霸江南已久,行事向来无所顾忌,房相当好生嘱托房驸马,功绩事小,安危事大。” 他一向对房俊观感不错,此时也乐得卖个人情,向房玄龄示好一番。 也确实是对长孙无忌的目中无人有些腻歪…… 政事堂会议告一段落,房俊的请奏得到批准。 但是一场几乎席卷天下的风波,已然在帝国的江南上空酝酿…… 回到府中,房玄龄当即使人将房俊叫来,劈头盖脸的训斥道“竖子狂妄,那等奏折怎能不跟为父商议,便贸贸然进呈于陛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房俊施施然在老爹下首坐了,对老爹的训斥不以为意。 嬉皮笑脸说道“若是事先跟父亲说了,父亲可否会同意孩儿呈上这份奏折?” 房玄龄面沉似水“自然不会同意!你可知这份奏折一旦流传开来,咱们父子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父为子纲,房俊敢呈上这份奏折,若说没有房玄龄的首肯,说出去也没人信。如此深刻涉及到帝国权利架构变化的预谋,若非房玄龄这等帝国宰辅,谁能看得如此透彻? 房俊? 呵呵…… 所以,房玄龄这口黑锅算是替儿子背定了。 房俊反问道“会有什么后果呢?能要了咱们父子的命?” 房玄龄气得吹胡子瞪眼。 天子未必仁厚,但极有担当,心胸亦是开阔,除非谋逆大罪,等闲怎会将房玄龄这等功臣问斩? 房俊便笑道“既然不能看了咱们父子的脑袋,又有什么好怕的?最坏处去想,无非是丢官罢爵而已。若当真如此,父亲可以趁机隐居山林,完成著书立说之夙愿,而孩儿亦可怀拥娇妻美妾,学学那陶朱公敛尽天下钱财,然后泛舟五湖,逍遥天下……可父亲难道就没想过,若是陛下当真将这份奏折放在心头,会有什么局面?” 房玄龄愣住。 他怕丢官么? 当然不。 他本就不是利欲熏心之徒,当年投奔李二陛下,不过是想要谋一个职位,在隋末那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干出一番功绩,留下一个名声而已。 现在已经官居极品、宰执天下,便是丢了这官,又能如何? 正如儿子所说,悠游山林、著书立说,岂不美哉? 至于这个儿子,会怕丢官么? 怕不怕的说不好,但是已经丢了不是一回两回。亦如他的话,丢啊丢的,就习惯了…… 那么,这份奏折若是被陛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