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要事?” 房俊大大咧咧说道“韦尚书在不?” “敢问上官贵姓?” “某就问你在或者不在?” “这个……”门子似乎很少有面对来民部尚且如此盛气凌人的官员的经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说不在,又怕真的耽误了正事;想要问问这人是谁,但这黑脸的小子一身绯色官袍,佩着银鱼袋,又不敢问…… 任中流一脑门儿汗,心说您这跟韦挺韦尚书还有过节呢,还有心思在这里为难一个门子? 便上前说道“此乃新任工部房俊房侍郎,烦请入内通报……韦尚书。” 那门子吓了一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房俊? 幸好自己谨慎,若是像平素那般呵斥几句,搞不好不是要被这楞怂踹一顿?关键是踹了也白踹…… 赶紧说道“二位稍待,小的去去就来。” 言罢,飞快的跑进内院报信去了,边跑边想,你也就跟我这小小门子耍威风,谁不知道你打齐王殿下的那点事儿,还想求见咱们尚书大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做梦去吧! 可没一会儿,这门子就回来了,态度较之先前更加恭谨,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房侍郎,尚书大人有请!” 房俊“嗯”了一声,对任中流说道“你在这里稍待。” 晃悠着八字步进了院子,直奔民部大堂。 那门子依旧一脸茫然,没道理啊!这房俊打过齐王殿下,那应该很是不招尚书大人待见才是,可为何刚刚自己去通报的时候,尚书大人非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最终,门子得出一个结论这些豪门之间的关系啊,实在是太狗血了…… 民部大堂比之工部更是不遑多让,而且更加气派。 毕竟工部是占了近水楼台的便宜、自产自销,而民部作为整个大唐的财政中心,几乎是所有部门都要仰望的存在,较之“天下第一部”的吏部亦毫不逊色,而且油水丰厚,办公环境自然没得说。 韦挺今年尚不足五十,正是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好岁数。整个人个子不高,但气势内敛、温和有礼,一股世家出身的温润气质扑面而来。 “呵呵,贤侄此来,怕是没什么好事吧?” 见到房俊进来,民部尚书韦挺居然亲自起身,亲热的扯着房俊的手,拉到桌案旁落座,差点把大堂里负责斟茶递水的一个小吏吓得眼珠子都鼓出来! 平素自家尚书大人那叫一个矜持,跟谁都是不苟言笑,怕是自己亲儿子来了也没这么开心吧? 房俊也有些受宠若惊,不提这位的民部尚书的官职、“城南韦杜”韦家的家世,单单一个亲王老丈人的身份,也不必如此纡尊降贵。 虽然他与李佑已经“和好”,那么韦挺非但不是对头,还变成自己人,却也不必如此低调。 当然,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房俊可不认为自己是帅的惊动长安城…… 韦挺拉着房俊坐下,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昨日殿下还曾来信,提及与贤侄在齐州的协商,很是有些遗憾啊!不过亦曾说起你二人之间的交情,言辞真切,让老夫很是欣慰。” 所谓的协商,是指房俊当初同李佑约好向海外走私玻璃之事。正旦大朝会上,玻璃之法“被捐献”了,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而所谓的交情,当然是指李佑与那刘黑闼余孽吴家的纠葛一事,这是在提醒房俊,事情都过去了,你可就别再拿来说事儿,大不了老夫这边给你点补偿也就是了…… 房俊就笑了,怪不得这么客气,不就是怕自己乱说话么…… 不过跟聪明人办事就是舒坦,你啥都没说呢,人家早就准备好了。 人家给面子,咱也犯不着尥蹶子,房俊便略带羞涩的说道“当初与齐王殿下一场误会,至今思来也很是懊悔。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愉快都已过去,小侄与齐王脾性相投,倒是很谈得来。” 那咱也表个态,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韦挺闻弦歌而知雅意,哈哈一笑“往后谁要是在某面前说贤侄是棒槌、楞怂,老夫就啐他一脸!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房俊便将前任水部司郎中的事情仔细一说。 韦挺不以为然,爽快的说道“规矩是死的,难道还能为了这点小事,放任春汛于不顾?待会儿某就给度支司传话,工部水部司的拨款,一如往年!贤侄且派个属下去就成,现在也是个侍郎了,用不着事必躬亲,反倒让人看轻了。” 房俊很感激的道谢,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小侄新官上任,很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给父亲瞧瞧,省得总是骂我不求长进……” 韦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