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所谓比闾族党之制,即“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 与房俊的保甲法,大体差不多,当然人家的规模更大。 岑文叔以为房俊是从闾族党之制得到的灵感,才创出改良版的保甲法,对他的敏捷才思赞叹不已。《周礼》读诵者不知凡几,有谁想出此法了? 可房俊居然不知闾族党之制为何物,岂不是说这个保甲法乃是他凭空设想? 若果真如此,又岂是“才思敏捷”可以形容的? 大才啊! 如此人物,偏又予人粗野豪放不学无术的印象,实在是深不可测…… 两人正聊着,人群中忽然一阵喧哗鼓动。 房俊皱皱眉,策马小跑过去。 如此众多的灾民汇聚一处,最担心的是就是引起鼓噪哗变,一旦灾民情绪激动,再有别有用心者煽动,极易发生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灾民们见到房俊策马过来,人群仿佛劈波斩浪一般,纷纷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人群当中,几名衙役将一个半大小伙子死死的摁在地上,皮鞭啪啪的死命抽下去。 那小伙子倒也硬气,既不求饶,也不哭嚎,而是像一只把脑袋探出壳的乌龟那样梗着脖子,怒道“某有何错?” 一名衙役使劲儿抽了两鞭子,骂骂咧咧道“汝有何错?二郎命吾等喊得明明白白,每十户立一牌头,自愿推举,你个驴日的怂货,居然威逼利诱,还没犯错?” 那小伙子大叫道“汝怎知某威逼利诱?可将人叫来,某与他当面对质!” 衙役大骂几句,举起鞭子还要再抽几下,见到房俊策马过来,赶紧放下鞭子,颠儿颠儿的跑上去,陪笑道“二郎,这小子油嘴滑舌,兼且狡诈油滑,不狠狠的打一顿可治不服他……” 他以为房俊过来是斥责他,毕竟万一闹起民变可不是闹着玩的。 熟料房俊在马上俯视着那小伙子,嘴角扯起一丝狞笑,说道“汝不服?” 那小伙子见到房俊,也没了底气,吱唔道“不……不服……” 房俊笑得很开心“不服好,不服好……李思文?” 李思文立即策马跑过来“二郎,何事?” 房俊点了点地上的那小伙子“此人交给你了!” 李思文双眼一亮“没问题!来人啊,将此人给老子带走!” 那小伙子大骇,这是要把我弄死么? 太野蛮了……不就是想要混个甲长当当,至于的么? 当下大叫道“不要啊!某服了,服了……” 房俊狞笑道“这会儿知道服了?晚了!加上这个,有多少人了?” 后一句却是对李思文说的。 李思文挥挥手,指使手下将又哭又叫死命挣扎的小伙子拖走,满意的笑道“狡诈油滑者共计三十几人,足够了!某老早就想当个将军带带兵,却一直没有机会,二郎且看某如何操练这群混蛋,哈哈哈……不过,这些人便是军中也不收,能行么?” “行!怎么会不行?” 房俊自信满满。 若是正规军,自然不要这些偷奸耍滑的奸诈之徒,有道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些人天生付不得幸苦,干什么事都不肯下力气,偏生脑瓜子好使,总能想出应付之法。这些人在军中,自然不肯严守军纪,影响极坏。 但是房俊不怕。 他又不是组建正规军上战场,只是一个护商队而已,这些人太合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