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时距离爆炸时间还有15分钟。因为我跟着……电视上学过一些炸弹的知识,猜测它大约是平衡汞柱的触发机制,所以我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我准备当侦探嘛……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所以我放下后,又去附近确认了下,又在5楼看了下,发现了3颗塑|料|炸|弹,那3颗塑|料|炸|弹同样定了时,时间和纸袋里的时间一致。” “其余楼层我没去看。” 但根据后面爆炸的余波来看……应该还埋了不少。降谷零陷入沉思。 “好的,还有其他的吗?” “啊,没有了。” “好的,那辛苦你了。”萩原研二将做笔录时打开的录像关了,在降谷零无辜的目光中又重新坐了下来,“接下来,Hagi就以私人身份跟你进行谈话了。” “啊……” “为此我还把诸伏警部请过来了。” “……” 仿佛听到了萩原的话,门被人从外打开,露面的青年有着一头黑发,和一双本该温柔此刻却有些凌厉的猫猫眼。 降谷零:“……” 他,可以解释的? “现在,我们,好好、谈谈?” “…………”降谷零。 *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意识很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昏迷,但诡异的,怎么也醒不过来。 爆炸那一下他条件反射将金发混蛋压在了身下,他好歹穿着厚重又防爆的防爆服,而那个混蛋身上除了装饰作用的休闲服,可什么防护都没有。他可不想再看到对方鲜血淋漓倒在地上脆弱不堪的样子了。 一次已经够把他和萩吓得半年睡不好了,再来一次,他怕是要忍不住把人拽回来了——虽然只是嘴上说说。 但那次对他们的冲击确实很大,他从来没想过,被称为大猩猩的警校第一,会有如此苍白狼狈的时刻,仿佛只要再来一场雨,就能将他彻底压垮,他再次直面了一次人类恒古的命题: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算计。 哪怕知道这一切对Zero来说,都是划算的。 但,如果他们晚了一步呢?他就这么信任他们吗?连他们自己都不敢这么相信自己,但凡他们晚到了一步,他就横尸街头了!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等他任务结束后,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景旦那阻拦也不行! 也许是他的思绪过于起伏,他意识中的场景神奇地发生了转变。 那似乎也刚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周围的场所他很陌生,金发混蛋和一名有些眼熟的、戴着针织帽的青年正与一名4、50岁左右的人对峙着。 他、萩、景旦那三个紧紧跟着Zero,两人的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但无论他们怎么喊话,那混蛋似乎都听不见。 松田原本还有些奇怪,这一幕怎么看起来如此真实,但他又丝毫没有印象,但看到Zero没有反应后,他又有些恍悟。 这莫非是他们早已离开的……一周目?而此时此刻,Zero面对的莫非是那组织的人?对方是谁? 那边的场景仿佛被快进了一样,他只看到Zero似乎开枪打中了那个组织的人,但同时Zero也被对方击中了几枪,身受重伤。 针织帽的状态比他好一点,但显然也是遍体鳞伤。他走过去似乎试图将金发混蛋扶住,但降谷零却握着枪警惕地又朝着倒地的那名组织人员的脑袋开了两枪。 必死无疑。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但在两人准备离开时,下意识回头的松田阵平终于注意到了一个违和的场景。 那个倒地的人,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而明明他应该已经死透了,却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对方的表情在微微的变化。 宛若恐怖片,惊悚,又渗人。 松田阵平还想再确认,周围的场景却迅速坍缩,再也找不到踪迹。 现实中的松田阵平终于睁开了眼。 “啊,小阵平,你终于醒了!”幼驯染熟悉的声音明显带着喜悦,“你都睡了两天了,我还以为你要成为睡美人了。” “……”松田阵平死鱼眼。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萩原一边问,一边帮他摇起了床头,确保他能以半卧的方式靠坐着。 “……口渴。”他大爷似的半躺着,毫不犹豫地指挥着自己的幼驯染为自己服务。 “看来是没什么问题。”萩原对此很满意,递了杯水给他,“再观察半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萩,”松田阵平打断了他。 “嗯?” “你有没有做过一些,很奇怪的梦?”松田盯着手里的水杯,有些迟疑地问。 “比如?”萩原听了这话本想开句玩笑,但敏锐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幼驯染的严肃,于是也跟着收敛起了玩笑的态度。 “嗯……我好像,梦到了金发混蛋梦里的世界呢。” 他没有直接说出一周目这种过于直白的词汇,而是用了他们一贯以来默认的“梦境”一说。萩原也立刻明白了过来,搬了张凳子坐过来,准备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醒来以后,总有些忘了。” “……”萩原。 “只记得,那种奇怪的,很奇怪的……非常奇怪的违和感。”他用了几个词,试图来修饰自己的这种感觉,末了,他迟疑地提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问题,“这种宛若奇迹的事,真的会发生吗?” “……”萩原静静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有没有可能……”那是别人刻意植入的记忆,或者……? * 松田阵平很快出了院,两人当时的谈话没有再继续下去,松田阵平后来去找诸伏景光旁敲侧击过。不知道该不该说“果然如此”,诸伏景光对针织帽很有印象,尤其对他眼下奇怪的黑眼圈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