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了仰头,喉结隐约在滚,随着气温热燥升高,汗凝成珠粒,从他发际滚下。 他别开头,手在暗处重重抓着洗手台边沿:“快点好不好。” 盛檀没回答,低头给他仔细上药,重新包扎,手在他腰腹后脊上轻缓流连,她视线被暖风烤热,陆尽燃呼吸隐约加重,汗滴到锁骨上,在她碰到他微凹的脊柱时,他忽然伸臂揽过她。 “别摔了。” 盛檀喉咙有些干,审视看他,这样,就只是怕她摔而已吗? 闻祁那些混账话回到耳边,苏白跟老师的激.情戏不会有,但他也提醒了她,另一场她一直没告诉陆尽燃的戏份,确实该说了。 “剧本第二卷第六篇末尾,记得内容吗。” “苏白睡在沈秋家的储物间里,睁眼一夜未眠。”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在痴心妄想。” “这么说也对,”盛檀笑了,“换一个直接的词,他对她有了欲.望,全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阴暗中自.渎。” 陆尽燃的声音戛然而止。 盛檀放慢语速:“听到了吗,那场戏的实际表现,是自.渎。” 她抬起眼,后背的衣服也被沁出的汗微微粘住,镜子里的她脸色在泛红,发根略湿,清冷五官染上颜色,眼底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冷静清醒。 陆尽燃刚换的纱布被汗入侵边缘,她缓缓给他擦掉,鼻息陷入他干净清冽的荷尔蒙包围中。 “这场戏不会太直白,艺术为主,”她问,“你可以吧?应该有经验?” 陆尽燃垂眼看她,手指在不微为人知的地方要把洗手台的理石掰断。 “没有,”他说,“我没做过这种事。” 他有过。 在她做家教时误把沾满花果香的衣服放在他床.上,在她淋雨用他的浴室在同一个花洒下冲过澡,在她夏天手臂沁汗坐到他身边轻柔讲题,在他感情压抑下她每一次忘加设防的亲昵,他都备受折磨,罪大恶极。 盛檀挑了下眉:“这话可信吗?你没有过生.理反应?” 陆尽燃注视着她眼瞳深处:“生.理反应,早上和梦里我控制不了,其他的,我没做过。” 他做过很多。 她在身边,她走后,这五年辗转熬过来的日子,他在梦里推开她的裙摆,她手腕硌着他额角,抓他发梢,她背靠着沙发或门,咬破他嘴唇。 就连醒来,也要对梦里的姐姐大逆不道。 盛檀耳根在光明正大地升温,继续审问:“大学里没有喜欢的女同学?” “从里没有。” 当然没有,只有她。 “那种小电影?”她问,“不用不承认,大学宿舍里男生大多都会呼朋引伴。” 陆尽燃说:“不看,恶心。” 恶心,只想看她。 盛檀伸手抵住他的腰:“对人,任何人都算,没有过冲动?” 他盯着她,喉结滚动:“没有过。” 有。 比如现在,此时此刻。 烧着忍着,呼啸沸腾。 空气温度太高,严重缺水。 盛檀说:“这么纯。” 陆尽燃干涩地“嗯”了声:“我不是野兽,没有感情,哪有欲,我喜欢才会冲动。” “怎么办导演,”他如一块纯白冰片,任人挥霍涂画,无措地求助,“这场戏我一窍不通,拍的时候会给你丢脸,但是这种事,我又不可以要求你帮我找感觉……” 浴室里热得呼吸也能点燃。 盛檀潮湿的长发从肩头滑下,她红唇微翘,搭着陆尽燃的后颈压低,轻声问。 “那如果我说,你可以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