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份的清月幽昙一事,陈壮和陈勇兄弟做得小心又谨慎,收尾得很干净,没留什么痕迹。
加上清月幽昙是被阮棠和郁余两人分吃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一遭上去。
于是遍寻无痕,怎么没办法拿到确凿的证据。
巧合的是,这事儿掺和的人不少。
少宗主萧怀瑾听说了,宋副堂主也听了一耳朵,主要由王副堂主负责清查。
虽然前面两位压根没提,但是王副堂主是个行事周全的。
他担心自己没有证据却伤人性命,给少宗主留下了个草芥人命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几相叠加,阴差阳错之下,陈壮和陈勇两兄弟竟然还真这么走运地逃过一劫。
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两人的差事是保不住了,给撸得干干净净,连带着家产也被抄没了大半,为的是“看管不利”的罪责。
这些还是最轻的。
陶镇地方小,随便发生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在短短时间内传得人尽皆知,更不用说这样骇人听闻的大事儿L。
分堂的杂役们没给陈壮和陈勇两兄弟留面子,将所有的瓜葛和旁人分说得清清楚楚。
因此,陈壮和陈勇两手空空地被赶出来,以后的前途眼见着是没有了,只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毕竟,他们得罪的可是分堂的新贵阮棠,被宋副堂主收为小弟子,还得了少宗主萧怀瑾的青眼。
就算是杨堂主和王副堂主,在阮棠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给她几分面子。
陈壮和陈勇两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踩着他们往上爬,讨好新烧起来的热灶阮棠。
一朝天翻地覆,变得一无所有,以往瞧不起的家伙都能来不屑地呸上两口,陈壮和陈勇都是心气高的,怎么可能甘心得了?
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就是陈壮,也再生不出旖旎的花心思,只想着如何才能翻盘。
就算是闹得鱼死网破,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让害了自己的阮棠好过。
“明明东西是亲眼盯着人放进去了,怎么可能没有?”陈壮被人揍了一顿,也没心思打理自己,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
一提起阮棠,便是满心的怨恨和不甘。
“你确定放进去了?”陈勇黑着脸问:“王副堂主也动了全部的关系去查,至今仍然是没什么结果。”
“难道那株清月幽昙是自个儿L长了腿跑了不成,或者是觉醒了什么隐形术法,不然怎么会一无所获?”
陈勇完全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糟了池鱼之殃。
好端端的光明前途没了,陈勇不是不恨,可是面前站着的是相依为命几十年的血脉兄弟,还能怎么办?
只能跳过罪魁祸首,和陈壮一样,把这个仇恨记到阮棠身上。
“肯定是被阮棠藏起来了!”陈壮难得机灵了一把
,脑海里灵光一现,虽然猜测的不是真相,却已经非常接近了。
“大哥你想,阮棠一定是提前发现了咱们的谋划,然后把清月幽昙藏了起来,顺水推舟设计了这一场阴谋,咱们都是掉进了她的坑里!”
“不然的话,怎么会上天入地遍寻不到?那可是千年份的清月幽昙,只有第三境炼骨强者才能服用,咱们整个陶镇都找不出这般厉害的大人物。”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陈壮恍然大悟:“据你所说,那阮棠成了宋副堂主的徒弟,又被少宗主护着。”
“阮棠已经被冤枉一次,把自己的干系撇得清楚,就算王副堂主要查东西,也不敢再查到阮棠的身上去,不然不是白得罪人?”
这样一来,正好导致了灯下黑的局面,倒让阮棠白白占了大便宜,踩着他们兄弟做垫脚石登上了高位。
“大哥的意思是……”陈壮揉了揉红肿酸疼的腮帮子,眼睛一亮,和陈勇对视了一眼。
陈勇点头,笃定地说:“那株清月幽昙,极大可能还在阮棠手里,就是藏得严实。”
可阮棠的关系网摆在这里,她是逃荒来的,没什么亲人,现在正在风头上,查得严,不敢贸然出手。
也就是说,那株清月幽昙唯一的去处,只能是在阮棠如今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陶镇门口的那处小院子。
“当真是天助我们!”陈壮一个激动,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却恍然未觉般,满脸兴奋之色。
也是阮棠大意了,自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握之间,所以行事间失了分寸。
那处院子地处陶镇边界,偏僻得很,周围杳无人烟,最近的邻居都在一里地外。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是阮棠喊破了喉咙,也很难寻找到外援。
陈勇亦然心头火热。
最近的遭遇,让他看尽了世态炎凉,生出了许多的愤然不平。
他在药宗分堂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但就是因为一点儿L小过错,说踢出去便踢出去了,不留半点情面。
这般苛刻的地方,他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平白招人厌恶,自己也过得不痛快。
“千年份的清月幽昙稀罕,咱们要是寻到了,带到其他地方卖出去,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