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小幅度地颤抖,心脏也在脱离控制地颤抖。
但在最后一刹那,阮棠微微偏头,临阵踩了刹车,避开了少年的薄唇,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了他的脸侧。
“我身上全是血腥味,先去那边简单洗漱一下,换套衣服。()”阮棠猛地后退,拉起了郁余敞开的衣领。
你也是,整理一下,以免被同宿舍的舍友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那就不好了。?[(()”
阮棠掩饰般地低低咳嗽几声,没再去看郁余,而是自顾自地取了备用衣服去换。
郁余还有些懵然,怔怔地看着阮棠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头涌上了难言的失落。
晚风吹拂而过,刚刚的滚烫随风而逝,只剩下微凉的气息萦
() 绕不散。
郁余失神地抚上自己的脸侧,那是阮棠亲吻过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少女柔软而缱绻的温度。
他抿唇,右手悄悄地贴在了自己的心脏外,又逐渐上爬,摩挲着那处鲜红的咬痕,沁血的齿痕清晰。
为什么没有继续……
郁余的喉咙有些干渴,茫然地看着天空中那轮银盘似的明月,只觉自己的心脏处好像染着一把火焰,怎么也无法排解。
他在渴望什么……
直到回到宿舍,郁余还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深夜,春梦了无痕。
梦中,阮棠并没有避开,而是正正地吻了上去,极其亲密地贴在了唇瓣。
少女莲藕般白嫩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在锁骨侧的那处位置再次咬了下去。
唇齿相接,猩甜的血腥味宛若融合了蜜糖,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郁余骤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覆着一层湿淋淋的汗,眉梢间还浸染着未褪去的春色。
回想着梦中诸多情形,郁余忽然抬手,给了自己狠狠一个巴掌。
“啪”一声脆响,郁余一点儿也没有留手,彻底将自己打醒了。
他灰色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垂下了纤长的眼睫,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阴郁与孤僻。
‘郁余,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你忘了自己肮脏的血脉吗?’
‘阮棠那么好,你这么低贱的不人不妖,有什么资格去觊觎她?怎么配产生这样的妄想?’
郁余咬住唇瓣,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垂头抱膝,像是只被遗弃的大狗。
另一边,阮棠也失眠了,百无聊赖地默读着药材大全,蓦地有些走神。
可能是因为个人性格比较强势的原因,阮棠虽然喜欢算计逐利,但心底欣赏的却是单纯乖顺的少年款,比如说郁余那样的。
阮棠轻轻地翻了个身,没有惊动旁边的姜露她们,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她承认,她今天晚上心动了,但也只是浅浅的心动。
‘也许是因为最近太过压抑,压力太大,也许是因为郁余的血脉里存在一定浓度的龙血,龙性本淫,导致我也受到了影响,产生了强烈的欲望。’
阮棠扶额。
‘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首先,得尽快在药宗陶镇分堂中爬上去,获得一定的地位,给自己赢来更多的自由行动空间。’
‘第二境的实力还是低了些,眼见着妖魔大动乱就在眼前,我没有能力阻止这样的大灾难,但要想在乱世中保全己身,至少得达到第三境炼骨。’
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陈壮和陈勇两兄弟。
要不是他们给她送来了千年份的清月幽昙,哪怕有【强力自愈】金手指在手,阮棠想要突破第二境,仍然有的时间要磨,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
既然这样,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陈壮、陈勇,你们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送她乘风而上,脱离杂役的身份升级为学徒。
阮棠摸黑拿到了放在床头的那块天青色药玉,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左下角那个镌刻的“瑾”字,极轻地勾唇。
左边床上的姜露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含糊地嘟囔了两句。
阮棠平静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香甜的睡眠当中。
……
同一片月色下,妖魔营地。
样貌气质出色的两个男人坐在篝火边,静静地看着橘黄色的篝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明亮的火光下,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一圈蜜蜡的凶戾男人冷着一张脸,裸露的上半身呈现偏暗的古铜色,虬结的肌肉爆棚,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男人手中捧着一张人物小像,看向小像时的眼神与他本人的外貌性格完全不同,像是猛虎嗅蔷薇,小心翼翼,满眼珍惜。
“师兄,你和这位阮棠姑娘是怎么认识的?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男人身侧,唇红齿白的佛子笑容盈盈,似是好奇地出声问。
“认识就是认识,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说的。”蒋野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有详说的打算。
佛子玄镜坐姿笔直,眉眼含笑,干净澄澈,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痣,愈发衬得他仙姿玉貌。
“师兄,我们万佛门并不讲究断情缘,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