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棠不解地看向了穆白,表情有些茫然,似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随口说说。”穆白轻笑了笑,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没有刨根究底寻求答案。
他只是……有些忐忑,有些自卑,担心自己是否还有站在阮棠身边的资格。
但比较起来,穆白更加舍不得阮棠为难。
……
阮家有了应对措施,主动试探性地提起了穆白替嫁的事情。
如果换成了旁人,秦奶奶绝对不可能同意。
阮棠是江城这一代最为出挑之人,无论是容貌还是天资,都没有人可以与她相比。
她是秦奶奶早就看好的小儿媳,与秦渊更是儿时便定下的婚约情谊。
可是看见替嫁人选的名字时,秦奶奶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是穆白!竟然是穆白!
秦奶奶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穆白的存在。
正是因为穆白,秦渊才有了从封闭中走出来的希望,一改曾经的消瘦和自我封锁,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秦渊很有可能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是秦渊心里“喜欢”的人,为他多次破例。
大师口中的姻缘,指的到底是阮棠这位小时候便定下来的未婚妻,还是穆白这位后天相遇的“心上人”?
秦奶奶和秦爷爷商量后,最终还是同意了穆白的替嫁计划。
他们已经是有愧于阮家,为了自己昏迷的小儿子,自私地做出了这样卑劣的逼婚一事,实在不好再苛刻太多。
在秦家、阮家的合作下,昏迷的秦渊和穆白简单地举行了婚礼仪式。
时隔多事之秋,秦渊又是那样的状态,秦家并没有大办,只是家里人小聚了一次,将穆白迎进了秦家。
因为是抱着冲喜的念头,秦渊和穆白并没有领证,只是穆白搬进了秦渊所在的二层。
秦渊住在主卧,穆白住在打通的侧卧,长时间地共同相处。
穆白借机给秦渊做了全身检查,然而仍然是一无所获,一筹莫展。
秦渊的昏迷太过古怪,哪怕是穆白,也看不出具体的病因,只能好好地疗养着,期待一个奇迹。
等小型家宴办完,穆白适应了在秦家的生活,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
穆白在秦家的身份非常尴尬,也从未真正将自己当成秦家人。
哪怕秦爷爷和秦奶奶的态度还行,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相处着,就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但既然住进了秦家,经常出门去药园便显得不太方便。
于是,穆白索性对自己居住的侧卧做了一定程度的改装,将其变成了一个粗糙的炼药室。
穆白不怎么来药园,阮棠却仍旧维持着原本生活的节奏,一半时间学中药材,一半时间锻炼格斗术。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
,她在近几日主动前往了蒋野带她去过的那个农场,独立宰杀了不少的活猪。
不是打了药束缚在屠宰台上的那种,而是暗中偷袭,一招毙命,直接屠杀。
秦煜和蒋野既因为一下子解决了两个强力情敌而舒心,又因为秦渊的骤然昏迷而担忧。
情绪复杂至极,如同打翻了颜料盘一样,各种颜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很难说得明白。
加上承担了本属于秦渊的工作,他们都变得极其繁忙起来。
除了分心安慰阮棠几句,每日早晚问候,蒋野和秦煜实在抽不出太多的时间。
就连俱乐部的训练工作,蒋野都实在挤不出空闲,无可奈何只能暂时推掉。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八月八号,秦渊昏迷整整七天,第二批里世界穿越时间点即将来临。
不同于前几天的艳阳高照,这几日江城下了雷阵雨,天气阴沉沉的,空气十分潮湿,沁着阴凉的水汽。
正午十一点五十八,连绵不绝的细雨停了,乌云却仍然沉甸甸地缀在天边,遮天蔽日的。
阮棠卧室的窗帘是清新的牛油果色泽,点缀着细碎的花朵,给人一种活泼生动之感。
窗边碧绿的绿萝舒展着青翠的藤蔓,上面还凝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折射着五彩缤纷的光芒。
“嘀嗒嘀嗒——”
在富有节奏感的钟表走动的声音中,阮棠冷静地思考着。
能做的准备都已经完成了。
虽然不能直接告诉父母穿越之事,但阮棠已经做了不少的暗示和铺垫。
确保在她七天昏迷时间内,阮父和阮母虽然会担心,却不会过于的慌张无措。
剩下的,就只能凭借她自己了。
11:59:50,11:59:51,11:59:52……11:59:59,12:00:00!
整点到达,时针、分针和秒针重合,阮棠躺在床上,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秦宅、别墅区、秦氏集团、江城、乃至整个表世界,无数人同时失去了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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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共同组成了一副凄凉的画面。
漆黑干瘦的乌鸦立在枝头,发出嘶哑尖锐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