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
秦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借着双臂的力量从床上坐起,沉眸倚在床头上,用干净的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想着的感觉,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秦渊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基本上很少做梦,更不必说做的还是噩梦。
不对,说是噩梦其实并不准确。
刚刚他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只觉灵魂好似慢慢脱离了体,被另外一处天地吸引。
那股引力实在太强了,在力的作用下,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躯,只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片刺目猩红的血色。
难道是近太疲累了?
又或者是服用的那药物的后遗症?
秦渊皱眉,将被汗水洇湿的纸巾丢入垃圾箱中,幽深的凤眸神色不明。
连着几天没能休息好,秦渊的精力难免不算充沛。
八月一日中午,艳阳高照。
完成了穆白定下的疗程,秦渊接受了一次针灸,又喝了一碗配置好的中药,口腔里都是浓烈的苦。
穆白和秦渊是情敌关系,在设计药方的时候,穆白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作为药宗出的药师,穆白基本的医德是不缺的,做不出那种故意熬制假药的事情。
但是,抱着“为病患好”的想法,在药方中添加几剂提升药效的药材,这种操作属实正常。
至于那药材的味道,是不是比黄连还苦上几十倍,就不是穆白能控制得了的。
秦渊漱了几次口,才压下了过于刺激的苦味。
药材中包含不少助眠的成,精力不济的秦渊不免感受到了几困倦。
() 他按照往日作息,躺在床上进入了午睡状态。
“嘀嗒嘀嗒——”
床头的钟表发出有节奏的秒针走动的音,极其轻微,在安静的卧室中却能听得十清晰。
秒针一点点转动,接近数字12的位置,针也随发生了挪移,稳稳地指向了上方的12.
时针、针和秒针全部重合,中午十二点,到了。
那一刹那,空气发生了肉难见的扭曲。
床上躺着的青年,原本紧皱的眉头悄然松开,体重突然轻了微不足道的21克。
秦渊的掌控欲极强,别墅二楼是独属于秦渊的地盘,旁人很少上去打扰。
此,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都没看见秦渊下楼,秦爷爷和秦奶奶才察觉了不对劲,发现了秦渊的昏迷。
他们进了秦渊的卧室,发现怎么喊也喊不醒秦渊,只觉慌乱无比,第一时间将秦渊送进了医院。
但各种检查做下,众多医生们也觉得棘手得很,毫无头绪。
秦渊的一切生理特征都是正常的,好像进入了一场深度睡眠当中,完全是没有缘由的昏迷。
奇怪的是,无使用任何手段,都无法唤醒秦渊的思绪。
现有的医疗科技虽然已经相当发达,但是对于玄妙的大脑精神方,相关的研究仍然存在着大片的空白区域。
众多专家教授会诊,却都没有任何效果。
秦奶奶毕竟上了年纪,年老体衰,受了刺激后,神剧痛,几度昏迷,一夕间满头白发,苍老了几十岁。
“老天爷,你为什么对阿渊这么残忍……什么折磨都冲我这个老的……阿渊才二十几岁,还这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秦奶奶泣不成,哭得不接下气,喉咙沙哑,再不见以往的优雅。
秦渊是秦奶奶的老,是她疼爱的后辈。
起在秦奶奶中的排位,哪怕是大孙秦煜,和秦渊比较起,仍然退出一射地。
如今秦渊时间昏迷不醒,见着就白发人送黑发人,秦奶奶只觉如刀割,恨不得以代。
科学无用,秦奶奶便开始求神拜佛,迷信神学,终得了句绕口艰涩的箴言。
字很复杂,含义很简单——秦渊的性命,连接在他的姻缘上。
秦奶奶急病乱投医,将这句箴言当成了后一根救命稻草,迅速地联系了阮家。
她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只秦渊能够醒过,秦奶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哪怕昧着良做出她曾经厌恶不屑的挟恩求报一事,秦奶奶也绝不后悔。
阮家别墅。
送走了泪流满的秦奶奶,一楼大厅是时间的死寂般的沉静,落针可闻。
阮父紧紧地抿唇,眉宇间充满了挣扎色。
秦奶奶给出的条件极其优渥,中思想只有一个——让阮棠和秦渊尽快完婚。
可秦奶奶根本不是柔弱没有主见的人,她曾经也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钢铁娘,为了昏迷的小儿,展露了一切
锋芒。
一方,她以利诱,抛出了阮家人难以拒绝的诱饵。
另一方,她也隐含威胁意。
若是阮家人不好歹,坚决不愿意履行婚约,秦家也不介意“兵戎相见”,追曾经的全部投资。
秦渊虽然暂时昏迷了,但他将秦氏集团完整地清理过一遍,秦氏的权利全部握在秦家人手中。
秦爷爷和秦奶奶年轻时也是商场上的天纵奇才,天赋、经验和光一样不缺。
只是上了年纪,性佛系了许多,将主事人的位置让给了茁壮成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