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秋细细翻阅着那些关于亲朋好友的详尽资料,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对国家力量无微不至的渗透力感到既震撼又唏嘘。
有些事,是连他这样消息灵通的人也未曾触及这些隐秘的角落。
乐爷事迹更是令人咋舌——从国宝大熊猫到珍稀的扬子鳄、优雅的丹顶鹤,乃至海洋中的蓝鲸与海豚,连那些散落天涯的国宝级生物也未能逃脱他‘捡拾’。
只能说,乐爷甚吊!
还有凌霄,这家伙竟然真的有抑郁症,而且还有极大概率喜欢李尖尖。想想也是,李尖尖,那个如同阳光般明媚、无忧无虑的女孩,对凌霄而言,无疑是治愈心灵的良药。
赵华光这些年虽然在村里修桥铺路,还生了个儿子,但手里也不怎么干净,不过就是一些拉关系,偷税漏税的小问题。
但最触动贺子秋心弦的,还是另外一个人:贺梅。
【昔日,贺梅拒绝家里人安排的婚姻,只身远嫁嫁给赵华光,后因赵华光贪玩好赌,还和其他女子有染,离婚。
离婚后一个月贺梅才发现已经怀孕,没有放弃,育有一子。
为抚养儿子长大,其在庐州打工,在服装店柜台售卖服装,独自一人打工七年,经媒人钱婆婆介绍,与李海潮认识。
当时其被柜台店主骚扰,最后暴露,被店主反咬一口,说其勾引店主,引起公愤,被出租房主赶出去,更被开除。
因为名声问题也找不到工作,于是找还被蒙在鼓里的李海潮借钱,外出到深圳打工。
在深圳一家美容院工作时,因为一个帮助朋友和顾客吵架,推倒顾客,过失杀人坐牢四年,出狱后开了一家服装店,一家美容院,如今生意一般,入不敷出。
未婚,领养朋友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冬冬,性格:心高气傲,认为对不起李海潮和儿子,出狱后再没有见过他们,而且独自找到李海潮表示彻底和贺子秋断绝关系。】
看完这一份资料,贺子秋皱眉,他原以为贺梅生活的日子还不错,没想到这些年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
关键其明明就一直生活在庐州竟然从来不看他一次,甚至还和爸亲口说过不要自己了。但这些事爸却从来没对自己说过,是怕自己伤心吗。
为什么?那个女人觉得亏欠了爸,所以就把儿子送给人了吗?那她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自己是什么?东西吗?
白秘书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她再一次对贺教授的神奇力量有了新的认知。
恐怖如斯!
许久。
白秘书小心翼翼问道:“贺教授,这个贺梅小姐需要纳入保护范围吗?”
贺子秋想了想:“算了吧。”
这人世间的每一条路莫不是自己选的,没有人逼。既然她自己选择了那一条路,那就要做好选择这条路的觉悟。
……
三日后,历经数番交通工具的辗转,贺子秋终于踏上了归途,站在自家那熟悉的面馆前,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还未及门槛,他便感受源自父亲与乐爷的熟悉气息,忍不住大声呼唤:“爸,乐爷,我回来啦!”
话音未落,店内顿时响起一阵桌椅轻移的细碎声响,紧接着,李尖尖如同欢快的燕子般从店内飞出,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一个箭步便跃入了贺子秋的怀抱。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急于觅食的小狗。
“小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呢!你身上味道还是以前一样好闻。”
李海潮站在门边,笑容满面,眼中闪烁着泪光,双手却不知如何安放,只是反复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子秋无情推开动手动脚摸来摸去的李尖尖,转而走向李海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深情地唤了一声:“爸!”
李海潮的脸庞瞬间染上了红晕,显得格外可爱,而李尖尖则在一旁嗔怪不已,身后的凌霄安静看着这一幕。
此时,正准备进店吃面会说话的陈婆婆目睹了这一幕,顿了顿,转身就走。
“哎,陈婆婆,你还没吃饭呢?”同行人喊道。
“不吃了!”远远地陈婆婆气呼呼的声音传来。
......
不久,面馆内的雅间内,三人一猫围坐一桌,享受着难得的家庭聚餐。
“稀溜溜~”面条吸溜声此起彼伏,贺子秋、李尖尖、凌霄,还有小黄猫,一同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
每一口劲道的面条,搭配着鲜嫩的牛肉和提味的蒜瓣,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啧啧,还是老爸的手艺最地道,外面的饭菜真是没法比!”李尖尖边吃边赞叹,顺手就夹了一大块牛肉放进凌霄的碗里,两人的眼神交汇,笑容里藏着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甜蜜。
贺子秋见状,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变得深沉而复杂。
李尖尖察觉到了贺子秋的异样,心中一紧,连忙补救,又夹了两块牛肉放进贺子秋的碗里,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企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