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念故意去踩御司夜，御司夜也不躲，任由她踩了一个痛痛快快，好像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似的。

“现在消气了？”御司夜问道。

沈无念抬眸反问道：“你以为我只是在跟你闹脾气吗？”

“当然不是，但是你可以听我解释吗？”御司夜柔声细语地哄道。

沈无念给他机会，“好，你说。”

御司夜神色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替身，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有说半句谎的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白皙柔软的小手及时地捂住了他的薄唇，也捂住了那个不吉利的字。

沈无念咬唇道：“我没有让你发毒誓！”

御司夜先是一愣，而后勾唇笑了，“怎么，你怕我真的遭报应？”

“我才没有。”沈无念下意识的反驳，可是漂亮的瞳孔却是微微紧缩。

刚才御司夜发毒誓的那一刻，竟然让她感觉到一阵心慌，于是她便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举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御司夜能感觉到，沈无念是在乎自己的，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他温柔地低声道：“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不要躲着我。”

那姿态和语气，简直卑微到了极点，像是一只大狗在讨好主人似的。

若是让其他人道看到，估计瞪掉眼珠子都不敢相信。

沈无念心中却还是有气，“凭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御司夜干脆反问道：“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无念咬唇道：“最好是陌生人。”

御司夜却是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可是我不希望，我希望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做一对恩爱夫妻。”

“轰……”

沈无念没有想到，御司夜的话竟然说得这么直白，脸一下子就红了，连舞步都跟着乱了起来，甚至是不小心掉了一只鞋子。

她有些慌乱，想去捡鞋，又觉得在御夫人宴会上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不体面，心中顾忌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悠扬的音乐声还没停。

托御司夜的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很快就注意到沈无念丢了鞋子，顿时窃窃私语地嘲笑起来。

“她是不会跳舞吗？动作那么笨拙，白长了一副好身段。”

“连鞋子都掉了，真丢人。”

“也不知道御先生为什么会选她当舞伴，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就是，势要是刚才御先生邀请的人是我……”

御夫人听着这些话感到很不满，沈无念可是她的亲亲儿媳，轮得到这些女人来说三道四？

要不是因为沈无念，她怎么会举办这场生日宴会？这些女人还不知道她们沾的就是沈无念的光。

御夫人正想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这些富人千金们发出一道惊呼声。

御夫人还以为御司夜和沈无念又出现了什么新的状况，赶紧扭头去看——

御司夜竟是揽着沈无念的细腰轻轻一提，让她踩在了自己的鞋子上，就这样带着她继续跳了下去。

他们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就像是两只美丽的蝴蝶。

一曲尽，御司夜把沈无念放下，亲自给她穿上了那只掉落的鞋子，神色认真又温柔，甚至还有一股虔诚的意味，像是把她当成了神女。

这画面竟然有种神圣的浪漫意味，不少名媛千金都呆呆地看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别提有多酸了，充满羡慕嫉妒恨地盯着沈无念。

她们实在是想不通，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好命让御司夜看上！

沈无念也没有想到御司夜也会替自己亲手穿鞋，毕竟像他这种身处高位、养尊处优的男人平时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哪里需要伺候别人呢？

可他今天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身段、屈尊降贵地给她穿鞋子……

沈无念如果说自己心中没有波澜，那便是假话了。

“谢谢。”她的声音细如蚊吟。

御司夜抬眸勾唇，“不客气。”

沈无念的脸一红，强装镇定下台。

许多千金名媛的眼神落在沈无念身上，几乎要变成刀子。

宴会继续，有几个胆大的千金小姐，试图上前和御司夜攀谈，可御司夜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们，简直让她们尴尬得想要找地板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