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汉铭这一套官腔下来,崔宏滨不得不妥协。
免得被上面的人知道,将来拿这件事来质疑他不团结。
崔宏滨给了张束一个歉意的眼神,张束心领神会,不动声色。
“张束!”龚汉铭看着张束,沉声问道:“你到底给萧小姐什么病,请回答!”
“龚部长,我实在看不出这个问题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张束义正词严道:“从医生角度来说,这是病人隐私。”
“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病人隐私。”
“张束,你如果不说清楚,你和萧小姐的关系就存在很多疑点,会影响我们调查的方向。”龚汉铭解释了一句。
闻言,张束眯了眯眼睛。
“疑点?”
张束凝眉:“我和萧小姐就是纯粹的医患关系,能有什么疑点?”
龚汉铭咬了咬后槽牙,眸光犀利:“张束,我不明白有什么病需要你和萧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才能医治。”
“呵!”张束轻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我和萧小姐的医患关系,龚部长接受不了吗?”
“非得审出个子丑寅卯来,让你称心如意才行?”
“张束,你严肃点,隐瞒真相对谁都没好处!”骆国宏看到张束这副态度,立马出声刷存在感。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张束一摊手,无奈道。
随即,他话锋一转,试探道:“如果你们非要在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也可以。”
“不过,你们得告诉我,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我会告诉你们,如果没必要,那我随便透露病人隐私,那我的医德何在啊?”
听到张束的回答,崔宏滨在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张束回答得很圆滑,没有丝毫漏洞。
可见,他对警方审问的一些规则都很清楚。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门清!
龚汉铭没想到,张束对警方审问的规则这么清楚。
他本来还想用这阵仗吓到张束,让张束自动交代。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当然,他也不可能将他的目的告诉张束。
否则张束肯定会起疑,影响了他的计划。
可不得不说,这个问题跟案子的确没太大关系。
就在这时,刚刚出去的国字脸警员推门进来。
他走到龚汉铭和骆国宏旁边,开口道:“确认过了,他的确是申城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和杭城中西医院的名誉院长。”
龚汉铭和骆国宏脸上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有这一层身份摆在那里,无疑会让张束的证词更加可信。
现在纠结张束帮萧珍琪医治什么病,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他随便说个毛病,你也不能质疑他什么。
不过,张束辩称他跟萧珍琪是医患关系,也有一个好处。
到时候,只要萧珍琪弄到了张束的体液证据,一样也可以证明张束作伪证。
龚汉铭深吸一口气,沉下心,快速思考。
良晌后,他决定转变询问的方向。
“张束,你是如何与蒋盛希结仇的?”龚汉铭想了想,问道。
言毕,崔宏滨皱起眉头看向龚汉铭。
这个问题很狡猾,带有一定的引导性。
一般人听不出什么,可崔宏滨却十分清楚。
崔宏滨不方便再提出抗议,只能看向张束,期待他的表现。
“谈不上结仇吧。”张束耸了耸肩,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蒋盛希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
“还要买凶杀我。”
张束把皮球踢给了蒋盛希。
崔宏滨嘴角微微一扬。
龚汉铭的脸色愈发难看,他问的问题很狡猾。
但没想到,张束的回答更狡猾。
“张束,你这是在装疯卖傻!”
骆国宏一拍桌子,呵斥道:“你如果没有伤害过蒋盛希,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买凶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