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西宁城,城主府邸,后堂
当被接连打晕数次的宸王赵宇政,捂着脖子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守护在他身边的姬英之时,就更是暴怒了起来。
作为纵横天下,无惧一切的军神王爷,宸王虽然老了,但也自诩是不输于天下任何英雄,可是,这一次,他输了。
他堂堂宸王,大赵的皇室子孙,竟然成了逃兵,成了战场上,抛弃将士,放弃兄弟,孤身逃命的罪人。
这前后的变故,你让他这样骄傲的人,又如何能够接受呢?
“义父,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看到义父醒过来,姬英可谓是满心的欣喜,他们兄弟付出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保下义父的性命,如今,他们已经算是安全了,可不能让义父出现什么问题的。
“英儿,是你啊!”
宸王赵宇政缓缓的说着,下一刻,他勃然大怒,扬起右手,对着姬英,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姬英,你这个孽子,你敢打晕本王?曲儿呢?他在哪儿,还有安蒲城的将士们呢?”
宸王赵宇政一把抓住姬英的领子,对着他的这个义子,声音凄厉的嘶吼了起来。
他坐镇西境近十年之久,这西宁城他又不是没有来过,单是眼前的这个房间,他就不止睡过次。
此前,他在安蒲城被打晕,醒来之后,便在这西宁城中了,这其中的变局,他岂能想不到呢?
“义父,您别这样,别。。。”
姬英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无法说出来,尤其是此刻的义父,情绪失控,心绪激荡,他若是说出安蒲城的情况,他还真的害怕义父承担不了啊!
“告诉我,告诉我,本王作为安蒲城守将,是宸王,更是你的义父,你要瞒我,你怎么能瞒着我?”
宸王赵宇政嘶吼着,不过,却也将拎着姬英的手,无力的放下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为大赵皇族,更是安蒲城守将,他实在接受不了,此刻的局面,将士们都死了,难道他还要活着吗?
此刻的宸王赵宇政,心如死灰,双眼通红,眼眶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了起来,作为从军多年的老将,他自然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可是,这一次的大战,除了五万老卒之外,剩余的十万,可都是安蒲城内的精壮啊!
这些人,在一月之前,都还是普通百姓,可就是因为自已的一句话,他们放弃了一切,跟随自已和西楚大军死战。
纵然是一开始就知道是必死之局,但他们却无怨无悔。
如今,所有人都死了,他作为领军之人,作为大赵皇族,边境统帅,他难道不该死吗?
最该死的,不应该是他吗?
看着义父的样子,姬英满眼都是心疼,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安蒲城已于一日前,被西楚大军攻破,城内守军,连同姬曲在内,尽皆战死在安蒲城中。
此战,没有一个投降的,整整十五万的将士,正面硬刚五十五敌军三日之后,全军覆灭,唯一走脱的,就只有他们这一行数十人了。
当然了,一座安蒲城,外加十五万的性命,也是硬生生的换掉了西楚的二十万大军。
但问题是,这样的战果,对于大赵来说,也是无法承担之痛啊!
“姬英,你先出去吧,王叔这边,本王来劝解吧!”
就在姬英无可奈何的时候,武王赵琥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房间之中,而在他的手中,却是拎着一颗还带着血迹的头颅。
那个人,姬英认识,就是昨日追杀他们的西楚骑军主将徐希,他记得昨日这家伙,不是被活捉了吗?
武王赵琥的出现,姬英师知道的,但宸王赵宇政不知道啊!
“老二,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武王摆了摆手,示意姬英出去,而他自已就这么拎着徐希的首级,来到了宸王的面前,躬身行礼了起来。
“五王叔,侄儿赵琥,给您见礼!”
宸王眉头一皱,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出京都,你又怎么能够出京都?”
不是宸王大惊小怪,实在是自从新皇登基,赵钰兄弟掌控大权,皇室的权力,已经被无限制的压制。
像是武王他们这些没有犯了大错的兄弟,都被限制在京都之中,当然了,该是王爷的规格和配置,自然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无法出走出京都的范围罢了。
武王赵琥虽然最早认输,本身也和皇帝之间,没有多大的仇恨,这期间倒是还领军出战过,不过,仅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已。
可如今呢?
涉及两国国战这样的大事,按理说,武王赵琥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此处的。
“五王叔,以您之能,要不猜测一下,侄儿为何会在此处?或者说,是受了谁的命令,才能率领八万大军,出现在这西境之地呢?”
武王赵琥淡淡的说着,他相信自已的这个五叔,在自已出现的那一刻,就基本上能够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了。
之所以询问,无非是不敢相信,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