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开口反问了起来。
“南大人说的好听,若是这件事这般简单,殿下和朝堂诸公,也不必如此忌惮了,这可是真金白银,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舍得放弃的。”
“再说了,南大人口中所言的试点,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试问之,南大人,您口中的那个试点,是从谁开始?谁又要当这个冤大头呢?”
听着这个大臣的质问,南星笑了,冤大头,好一个冤大头,你这般说话,就不怕你的主人,燕王赵明待会下朝搞死你啊!
“这位大人说的好笑,此前燕王殿下不是说了,他愿意率先从他开始,那这个试点,也就从燕王殿下这里开始啊?”
“至于你口中的冤大头,本官确实不认同,要知道,此等之举,乃是燕王殿下的大恩德,大慈善,此乃利国利民之举,何来的什么冤大头之说?”
刚才开口的朝臣,本来是想在燕王这里刷刷好感的,结果被南星这么一闹,好家伙,这和指着人家燕王的鼻子骂,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下子,他就愣在了那里,再也不敢说话了。
眼看着出面质问的官员,又被南星给顶了回来,吏部尚书陈堃忍不住的再次开口了。
没办法,作为燕王殿下的支持者,很多时候,他也是有些迫不得已的,就比如此前的收拢军权,眼看着燕王的权力和势力,被太子和晋王分割,他虽然不愿意,但却也是无能为力。
可这次的事情不同,燕王之所以开口,是奔着同归于尽,掀桌子去的,结果,你南星想让燕王一个人扛,怕不是想的太美了吗?
“南大人,老朽以为,你所言有些偏颇,燕王殿下此举,乃是想发展我大赵,充盈国库,然不可否认,燕王此举,必将开罪于整个皇族。”
“尽管燕王一心为国,不为此间所动,但如此忠臣良臣,我大赵岂能如此苛刻呢?”
“难不成,我大赵皇族,有且只有燕王殿下一人吗?”
“退一万步讲,既然是试点,总不能就只有一个吧,这样的试点,是对是错,是好还坏,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如此以来,不被人信服的结果,此事又如何能够推行下去呢?”
瞬间,南星便明白了陈堃的意思,不得不说,吏部尚书陈堃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你南星不是想吭燕王一手吗?
行,那就让你来,但是这其中乃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让你身后的晋王赵钰,也参与其中。
身为人臣,却连自家主君的利益,都往外抛,试问之,有哪个主君还会愿意接受呢?
晋王赵钰虽然有钱,但却也是个贪财之人,你若真的这般做了,那就等着晋王赵钰给你穿小鞋吧。
涉及你的自己的未来,陈堃倒是不信了,你南星就真的这般无所谓。
是的,若是寻常之人,恐怕还真的会因此,选择了迟疑和退缩,毕竟,这可是出卖自家王爷的待遇的。
但问题是,这个时候,站在这朝堂之上的,乃是他南星啊。
是,作为晋王府邸左使,他确实应该竭尽全力,维护自家主君的财富,然而却不要忘了,他家王爷商经天下,富可敌国。
区区朝堂对晋王府的供养,真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晋王殿下才不会在乎这个东西呢?
当然了,这些都是外因,南星之所以这般淡然,最大的原因,乃是晋王赵钰对他的放权。
晋王府所属,进入到了一定的高层,晋王殿下对他们是真的下放了权力的。
就比如说青衫客们的杀人名额,就比如天御卫的无视一切,这些,可都是晋王赵钰亲自赋予他们的。
而南星呢,他作为晋王府的左使,是除了明泽之外的幕僚第二人,他是能够调动整个晋王府五分之一的实力的。
区区数万两银子罢了,他南星还担当的起的。
故而,当陈堃自以为抓住南星七寸之时,却不知道,南星对此,并没有丝毫的顾忌。
“陈尚书之言,倒是老成谋国之语,对下官短见更是起到查漏补缺之效,下官谢过尚书大人了。”
“正如尚书大人所言,仅有燕王殿下这一个试点,终究是有些不足的,故而,下官以晋王府左使的身份,将我晋王府供养,也尽皆停掉,作为第二个试点,如此,有了对比,想来应该就没有什么不公平的了吧!”
一下子,群臣的脸色都多彩了起来。
毕竟,南星这个举动,可谓是断了他们所有的质疑,要知道,这件事可还是你燕王提出的,人家晋王却愿意无偿的配合你,你要是再说什么不公平,那可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怎么,燕王殿下,陈堃尚书,如此,两位可还满意否?”
此刻的南星,对于两人再也没有丝毫的顾忌,反正已然得罪了,哪怕是他此刻跪倒在两人面前,人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如此的话,又何必在乎呢?
燕王赵明和吏部尚书陈堃沉默不语,这件事,到了此刻,也算是终于落幕了。
然而,仅是数万两银子的损耗,对于一个王爷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大事,再怎么,也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于是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