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们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东城区内响了起来。
“苏县丞还真的是费心了,连这等账目都能够做出来,本官还真的是小看你了,说实话,您的这个才能,不该是县丞,而应该做的是主簿啊!”
听到此言,苏童眉头微皱,果然,在他拿出账本之后,这背后的县令邓不凡坐不住了,可他此刻出来,又有什么作用呢?
莫不是他还能单凭借言语,就能够让自己手中的证据作废吗?
“哼,邓不凡,你罪孽深重,今日,本官就代表我大赵朝堂,前来问罪于你,至于你说的伪造之物。”
“这样吧,本官这就返回京都,让京都诸位大人,来验证一下,这所谓的证据,究竟是真是假,可否?”
猛然间,县令邓不凡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京都?这个苏童竟然还想将此事闹到京都?
看着苏童的样子,县令邓不凡竟然有些后悔了,若是当初他心狠一下,首接将其搞死,此刻也不至于这般被动,可一时的妥协,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不过,他也仅仅是有些不喜而己,要知道,这里可是成县,是他经营了近十年的地方,仅仅凭借一个苏童,别说 他此刻手握的证据,真假待定。
就算是他真的能够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摆给这些百姓们看,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他们还能问罪自己这个县令吗?
他苏童有这个资格吗?
至于百姓,一群活在梦里的废物罢了,他们若是敢反抗,他这些年做的恶事多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不,他喜好女色,经常性派人劫掠女子,他贪财,收受诸多贿赂,他性格暴虐易怒,容易虐杀人,是,他做的这一切,都在府衙之内。
可府衙之内,又不是什么绝对隐秘的地方,他的所有行迹,恐怕早就流传了出去,不说人尽皆知,但终归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
这些年过去了,有人敢告他吗?有人敢对他说个不字吗?
百姓都是愚昧的,尤其是贫困之地的百姓,就更是如此,欺软怕硬,贪婪之外又自视甚高,很简单的道理。
就如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在面对苏童的时候,不相信,不理解,不支持,他们敢在苏童的面前,随意的跳脱,可换成他呢?
刚刚苏童可是将他罪责都喊出来了,按理说,此刻他一出面,这些百姓都应该围上他才对,再不济也能问他要个说法吧?
结果呢?
他们在缓缓的后退,他们在躲避着自己,就好像苏童才是罪魁祸首一样,这难道不是时代的可悲吗?
“苏童,你在找死,或者说你是在玩火,你就不怕这把火烧了你自己吗?”
眼看着苏童油盐不进,县令邓不凡神情一变,恶狠狠的开口威胁了起来。
“哼,邓不凡,你急了是吗?本官就是玩火,你又能如何?如今,你的罪责己经公之于众,这里的百姓可都听着呢?你的末日来了,此刻还不认罪伏法,更待何时?”
苏童手握罪证,对于此事,自然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尤其是百姓们被他害成这样,众怒之下,他邓不凡又能如何自处呢?
“哈哈哈,哈哈哈,苏大人的天真,真是让本官有些忍不住啊!”
县令邓不凡疯狂的大笑了起来,认罪伏法?
他邓不凡在这成县之地待了十年之久,来的朝廷命官,御史监察,可也都有数位之多了,可又有谁,能够让他认罪伏法呢?
“苏童,本官一个县令,区区的七品罢了,你觉得本官真的能够做成那等大事吗?看在你乃我成县县丞的份上,本官教你一个乖,好好学着点吧!”
邓不凡说完,还朝着苏童笑着点了点头,就好像要真的长者一般,开始教诲后辈起来。
“民可使由之,而不可使知之,你可知道此话的深意?”
“苏童,你确实很不错,年轻,学识才华都乃绝佳,德行,做事,清心寡欲 ,这些也都是一时之选,可你知道,你为何在这成县之地,寸步难行吗?”
“当世界都是黑暗的时候,你自己的明亮,才是最大的罪过啊!”
苏童一时间有些不解,他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邓不凡,冷冷的质问了起来,邓不凡,你究竟想说什么,明说即可,如此说话,莫不是你还想拖延时间吗?
“哈哈,苏童,苏大人,你呀,还真的是天真啊!你之所以敢对本官出手,最大的原因不就是你身后的这些百姓吗?”
“来,本官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驭民之术。”
“有时候,道理律法并不是最好的武器,利益才是,就比如此刻,你身后的那些百姓,一个个的恨不得吃了本官,可本官连一丝忌惮都没有。”
“你知道这是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