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 周二郎又道:“胜哥儿是我们钰哥儿最好的朋友,叔叔总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要拜托你多照顾他呢。” 贺景胜斩钉截铁:“叔叔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钰哥儿。” 周二郎笑,“别人不能欺负他,你也不准。” 贺景胜嘻嘻笑,“我才不会欺负我最好的朋友。” “那叔叔就先替我们钰哥儿谢谢小贺将军了。”周二郎颇为郑重地向贺景胜一抱拳。 贺景胜瞬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保护钰哥儿义不容辞。 周锦钰抿着嘴儿笑,扯了下周二郎的衣袖,“爹,胜哥儿他很好,一向都让着我的。” 周二郎佯装嗔怪,捏了下儿子的小鼻头,“你也不准欺负胜哥儿。” 周锦钰轻笑,“没有欺负他,若是胜哥儿有了危险,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 周二郎:“胡说!保护好你自己不给胜哥儿拖后腿儿才是你最该做的事。” “对啊,钰哥儿,周叔叔说得对,我爹说人不能意气用事的,要权衡利弊。”贺景胜忙附和道。 周锦钰:“……” 傻狍子,你是不是对你爹的话有什么误解? 周二郎长指遮眉,憋住笑意,挺好,是个实诚孩子,钰哥儿跟他交往,让人放心。 马车到达周家京郊的田庄时,已经接近半晌午,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太看见小儿子和大孙子还有外孙女儿一块儿过来了,高兴得不行。 老头儿忙让人去杀鸡宰羊,大孙子爱吃羊肉锅子和羊肉串儿,府里有冰窖,到时候拉回去,存半个月也坏不了。 周二郎让他别忙乎,“爹,杀鸡就行,羊就别麻烦了,钰哥儿想吃的时候,我们现吃现买。” 周老爷子摆手:“干啥要买人家的,咱自家养了十几头羊还不够自家吃的么,你呀,有银子也不能瞎花。” 周二郎嘴里说着是是是,爹说得对,他心里想:你孙子一件衣裳,你卖两头羊都不够用。 他这话自然是不能跟老头儿说的,非得给老爷子心疼坏不可。 周二郎现在完全不缺银子,只是有些事不便让家里人知道。 不是他想不想贪的问题,只是以永和帝近乎变态的多疑性格,他最好要有掉脑袋的把柄在对方手里握着,如此永和帝用他才能用得放心。 “贪腐”就是周二郎主动送给永和帝的把柄。 老头儿要带着俩小孩儿去外面果园儿里摘桃子吃,周二郎拦住他,“爹,你腿还没好利落呢,少走动一些,我带着他俩去。” 老头儿大手一挥,“没事儿,没事儿!爹腿早就好了,你好容易不用去上衙,在这儿歇着,上次你给爹买的好茶,爹还没舍得喝呢,让你娘给你沏上,爹闲着也是闲着,带俩小子去。” 周二郎扭不过他,道:“那我跟爹一块儿去。” 老头儿不爱在府里住着,就爱在这庄子上,就跟回了周家庄一样,浑身都得劲儿,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天天见着儿子和大孙子。 爷俩儿来庄子上,老头儿心里欢喜,都去就都去! 果园离田庄不远,有一里来地,周锦钰同贺景胜在前边跑着,二郎和老爷子跟在后边。 二郎怕晒着儿子,给俩孩子戴上了宽檐的竹草帽,因为是大人的,戴在孩子头上有些大,胜在足够宽大,晒不到脸。 二郎自己在禹北晒黑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小孩儿皮肤娇嫩更不能晒。 看到田地两边一人多高的向阳花,周二郎忍不住道:“爹,才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向阳花都蹿这么高了。” 老头儿呵呵笑,“那可不,亏你还是庄稼户里长大的呢,这庄稼快到成熟的时候可不就一天一个样儿。” 周二郎脸一红,庄稼地里长大的没错,还真没干过什么农活儿,都是大哥和大姐在干。 周老爷子跑地里用力掰下一个向阳花花盘,献宝似得拿到儿子跟前,“二郎,你看,都结籽了,爹摸索着种的,没想到还真成了,这向阳花老皮实了,种在啥地里都能长,咱家买的那些个盐碱地也都结籽儿了,不比这好地里长出来的差多少哩。” 周二郎忍不住眼睛亮起来,“爹,你说盐碱地里长得也很好?” “那可不,爹骗你做啥,这玩意儿可好活了,就是这结籽儿的时候最好多浇些水,还是上次钰哥儿提醒爹的,孩子这书院真没白上,人家啥都教,竟还教这种地的学问呢。” 周二郎的心思全都在盐碱地里向阳花也能长得不错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上,倒是没注意儿子的书院里竟然还教孩子农学方面的学问。 真如爹所说的那样,大乾朝这么多荒废的盐碱地岂不是都可以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