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又细又软,怎么也得光头到十岁以后再考虑是否蓄发的问题。 这么漂亮个小娃,将来可不能因为头发问题吃了亏,世人皆看脸,关于这一点周二郎深有体会。 即便是科举选官,长相也在考量范围之内,所谓身言书判,长相端方儒雅是重要指标之一。 周锦钰默默拿下一朵,顺手插在周二郎的发髻上,他突然发现爹头上这支发簪和给娘买的那只竟然是一对儿呢。 时间不早,一家三口溜溜达达回了家。 周锦钰今天傍晚玩儿打水漂玩儿累了,还没到家就趴在周二郎肩膀上睡着了。 周二郎把孩子放到卧室隔间的小床上,又拿出书来看了好一会儿,如今他在学院处境艰难,姓林的对他拉拢不成,便开始处处使绊子。 南州府学院说是官办学院,其实只是官家牵个头儿,象征性地出了一些钱财,大部分都是南州府的豪绅捐助,而其中林家出资最多,说是南州府学院姓林也不为过。 “不能为我所用者,必为我所杀。”以林家父子的格局和肚量,周二郎甚至怀疑对方会不会想办法毁了他,哪天学院找个莫须有的明目把他开除都不足为奇。 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山长的爱才之心,他须得表现出足够的实力来,山长对他的期望值越高,他就会好过些。 当然,亦不能把一切都压在山长身上,良心靠不住,道德靠不住,一点儿爱才惜才之心更加靠不住,他须得为自己多谋出路,以防万一。 啪!周二郎书本儿一合,站起身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周二郎若连这点儿困难都解决不了,这点儿压力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洗漱完,周二郎上床休息,脑子里想着事儿,忘了熄灯,朱云娘红着脸委婉提醒,“二郎,不看书就把灯熄了吧,莫要浪费灯油。” 周二郎低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勾唇,却道:“无妨。” 无,无,……无妨? 朱云娘大窘,“夫君,如何能不熄灯——” 周二郎反问,“为何一定要熄灯?” 朱云娘细声道:“家家都是如此。” 周二郎挑眉,“怎么,娘子亲眼见了?” 朱云娘羞恼,“莫要胡说。” 周二郎抬手去解娘子的衣裳,朱云娘挣扎地厉害,周二郎按住她,“嘘!你再闹,钰哥儿就该被你吵醒了。” 这破床吱扭吱扭地动静属实大,朱云娘不敢再挣扎,整个人却像是蒸熟的大虾,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周二郎不是放纵之人,本意是逗逗朱云娘,见她这番云蒸霞蔚的光景,浓密的鸦羽低垂下来,鼻尖的气息变得微烫,不过他向来能装,面儿上仍是端庄自持,反倒显得朱云娘过分矫情了。 “娘子不必害羞,你我乃是夫妻。” 话虽如此,他还是体贴地将床帏拉下,油灯如豆,本就不甚光亮,床帏拉下,不光亮中更加朦胧了几分,大大缓解了朱云娘的不适。 周二郎长指轻挑开朱云娘的长发,温声道:“莫慌。” 朱云娘双眼紧闭,小声道:“二郎今日好生话多。” 周二郎摸摸她头,“娘子今日好生性急,等不得了吗?” 朱云娘羞恼地偏过头,不与他贫嘴。 …… 昏黄的油灯在深色床帏上映照出起起伏伏的剪影,半边月亮悄然隐入云层中,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