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事有蹊跷 , 第一时间禀告了周二郎 , 说五皇子像是中了毒 。 周二郎告诉他 , “ 陛下如今的身体禁不起刺激 , 暂时就先不要让他知道了 。
御医领命 , 宫中没有傻子 , 五皇子没有了 , 谁最受益不言自明 , 谁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没命的皇子 , 去得罪未来的皇帝呢 。
是以 , 悲愤交加的永和帝把御医叫来问话 , 几个御医言辞一致 , 俱都说是五皇子忧虑成疾 , 一直绵延不好 , 外感内忧以致气血阴阳两亏 , 疾血阻滞 , 心脉不畅 , 突发心悸而死 , 巴拉巴拉一大通 , 简单说就是感冒发热引起了严重的心肌炎 。
永和帝半信半疑 。
真也好假也好 , 他都不想再追究了 , 唯唯诺诺的二皇子若真有这个胆量和决断 , 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 皇位之争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二皇子母子听说了御医对永和帝的说辞 , 俱都兴奋不已 , 曹惠妃哈哈大笑 , 对二皇子说道 :“ 母妃早就同你说过 , 如今周凤青和你父皇手里只有你这一个选择 , 我 /
就算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 他们都得给你兜底善后 。
说完 , 她双手用力抓住儿子的肩胸 , 目光里跳跃着几分癫狂 ,“ 皇儿你需记住 ,
在这座宫殿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心慈手软 , 那些心慈手软之辈早都填了后宫里的枯井 ,
噗了荷花池子里的鱼 , 能光鲜亮丽站在台面上的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 。“
赵正桓听着曹惠妃的话 , 却突然对那把龙椅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 因为他愚到太子哥哥的惨死 , 端王和徐庚发动的宫变 。
那么 , 坐上去 , 他就安全了吗 ?
周二郎以为五皇子的死会对永和帝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 毕竟是永和帝最疼爱的一个皇子 , 没想到他属实想多了 , 永和帝最关心的仍然是那祈福的万灯塔有没有建好 , 九百九十九名高僧有没有到位 。
至于五皇子是不是被人害死 , 他压根儿就不关心 , 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
至高无上的皇权竟能够让一个人扭曲至此吗 ?
答案都在史书之中 。
而他 ,
会书写属于周凤青的历史 。
忙完五皇子善后的事 , 周二郎难得有了一点空闲 , 问周锦钰明日想去哪里玩 ,
他可以陪着 。
他道 :“ 如今荷花已经有开的了 , 要不爹带你去泛舟湖上 , 可以摘荷叶 , 采荷花 , 爹还可以教你垂钓 , 如何 7“
周二郎的建议听起来很有吸引力 , 很诗情画意的画面 。
周锦钰大眼睛眨了眨 , 道 :“ 爹 , 我愚要你路我一起种番薯 。“
周二郎 : …..“
周锦钰解释 :“ 让爹体验劳作的快乐 。“
周二郎摸了摸鼻尖 ,“...... 好吧 “
劳作的快乐 ?
大概只有不劳作的人才能体会到吧 。
事实上 , 周锦钰还真不是不知农人的辛苦 , 在周家庄那几年 , 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个时代的农民有多辛苦 。
实在是这番薯有一个最令周锦钰兴奋的绝妙之处 。
他本以为番薯发了芽苗以后就没有用了 , 结果系统却提示他 , 番薯的芽苗竟然和韭菜一样 , 拾去一茬之后 , 还会继续长 , 只不过这第一茬的芽苗最茁壮 , 成活率也最高 ; 第二茬次之 , 依次类推下去 。
照这样类推下去 , 这番薯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在大乾朝大范围的种植了 。
再想想这番薯的产量 , 可是比土豆产量还要高呢 , 然后再愚想这番薯可以做成的美食 ,
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
他是真心想让周二郎体验这个收获惊喜和奇迹的过程 。
番薯喜欢松软的沙土地 , 府里的土壤偏粘性肯定不合适种植 , 要去自家京郊的庄子里种 。
爷儿俩天刚亮就起来了 , 起得太早 , 周锦钰吃不下饭 , 周二郎命人把饭食装进保温食盒里带着 , 喂了儿子两块儿小点心 , 怕太干 , 喂完又给喝了点儿温水 , 不至于让肚子空着不舒服 。
周锦钰就乐 , 不过看他爹乐在其中的样子 , 他也就配合着做个饭来张口的少爷了 。
因为今日里要劳作 , 自然不能穿什么宽袍广袖的飘逸华服 , 爷儿俩头戴青布巾 、 身穿交领窍袖衫并长裤 , 脚下是带绑带的白布袜和皂布鞋 。
周二郎小时候最不喜欢穿这身代表他农家子弟身份的衣衫 , 如今站到了峰顶之上 , 却是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 果然是越缺什么就越喜欢掩饰自己缺什么 , 小心翼翼维护着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尊 。
唯有在底层挣扎过的人 , 才会有那样的切身体会吧一一自尊和自卑的极致对立 。
钰哥儿确是不需要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