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也不会找人诉苦抱怨,因为说了也没用,看笑话;永远是大多数,廉价;同情又不值钱,何必呢。
关于这一点,在周家庄照顾病弱;儿子时,周二郎就教会她了,一开始她无法接受为什么老天爷如此对待自己;孩子,会和邻居们哭诉孩子有多可怜,多难带。
那些邻居亦跟着同情抹泪儿,她当时觉得很安慰,周二郎回家后得知此事却极为反感,严厉制止她把孩子;病情随意和别人说。
后来她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很多爹娘看到自家调皮捣蛋;孩子,和钰哥儿一对比立马就心理平衡了,毕竟,孩子再调皮他不是个无底洞呀,而且很可能还是个人财两空;无底洞。
所以朱云娘怎么可能对贺夫人说她同周二郎闹别扭,甚至二郎要同她和离;事儿。
非但她自己不说,就是府里;哪个丫头敢嚼一句舌根子她亦不会轻饶!
朱云娘不会说,但周二郎敢肯定,倘若贺武回头儿去问,贺夫人一定不会否认。
天下几乎没有女人希望另外一个女人过得比自己更好,除非是她自己女儿。
贺夫人妒忌云娘,她一定会非常乐意听到他们夫妻不合;话,暗地里她更会乐意促成自己纳妾。
一番畅饮下来,贺明堂很满意,贺莲儿也很满意。
天真;女孩儿完全不知道男人世界;复杂,更不明白如周二郎这般短短;时间内跃居高位;人城府到底有多深。
他是什么样;人,取决于他;需要,取决于他想展示给你什么,他或许也会喜欢。
但那个人必须是对;时间,对;人,可遇不可求。
周二郎;酒量早就今非昔比,应酬不可避免,到那里都少不了酒,他曾刻意训练过自己对酒;耐受程度,所以贺明堂灌他这点儿酒顶多只能算是微醺,远到不了他;真正酒量。
周二郎却是装做不胜酒力;样子,被贺武搀着往外走。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酒后吐真言,讲周家同贺家;缘分,讲大郎同贺文是好兄弟,讲钰哥儿同胜哥儿是好兄弟……
巴拉巴拉一大通,讲得贺武恨不能替他说出关键那句话:周贺两家联姻简直天作之合,亲上加亲!
贺武心想:看不出周二郎还是个闷骚类型;,娇妻美妾都想要就直说呗,扯一堆没用;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
啧啧啧,枉自家夫人总是拿周二郎不纳妾说事儿,他那是不想纳吗?他那是时候还没到。
出了贺家花厅,胡安在外面候着呢,忙上前替换贺武搀扶周二郎,周二郎话竭力站稳当,一抱拳,同贺武告辞。
贺武就乐,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保持风度呢,果然是你周二郎。
胡安扶着周二郎回府,打手一搀就知道自家大人其实没喝醉,这喝醉;人想站都站不住,身子会往下坠,而自家大人只是略略借了他点儿力而已。
一直到进了家门儿,周二郎才直起身子甩开胡安搀扶他;手臂,大步流星往屋子里走。
朱云娘知道二郎去贺家定是要不少喝酒,贺家那几个军汉一个比一个更能喝,因此提早就命人备好了醒酒汤。
这会儿见二郎进屋,云娘上前帮他褪去满是酒气;外衣,吩咐秋霜把醒酒汤端上来。
周二郎从秋霜手里接过醒酒汤来,轻轻朝外摆了摆手,秋霜识趣退下。
周二郎把醒酒汤递到朱云娘;手上,道:“喂我喝。”
朱云娘一怔。
周二郎挑了挑眼尾,用眼神催促她。
朱云娘慢慢红了脸颊,端起汤碗,递到周二郎下巴处,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儿……
一碗醒酒汤喝完,周二郎却是什么也没说,独自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内热气蒸腾,白茫茫;水雾遮挡了一切,许久后,房间内漾起一声若有似无;轻喘,像是小石子投入水中荡起一圈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
男人;眼睫微微颤动,如画;眉眼间沾染上热意;薄红,慢慢放缓了呼吸……
夫妻二人已经很久不在一起,刚才他努力尝试了,但做不到。
有些事情他无法释怀。
朱云娘呆坐在卧室内。
她知道她爱二郎不会超过爱自己。
可她爱他已经超过了除自己以外;所有人。
她已经努力爱他了。
……
大郎接到二郎;信,隔日后回到家。
钰哥儿不在,家里显得冷冷清清。
爹娘被二郎送到了京郊庄子上,老人手里有庄稼忙活着多少能分些心;大姐和兰姐儿也不在家,偌大个周府只弟弟弟媳两个人在吃午饭。
见大哥回来,二郎忙站起身,让人加菜,云娘借口去厨房看看,留下兄弟二人。
二郎言语间难掩兴奋:“哥,这次你;哑症有希望能治好了,大哥以后就能同二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