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南的贫民窟,空气中臭气熏天,一名身穿着粗布衣衫的青年捂着鼻子走到了一个巷子口。 他朝着周围张望了几眼后,这才迈步朝着巷子里走,他小心翼翼的,以避免自己的鞋子踩进那些充斥着浑浊污水的坑里。 不多时,青年跨入了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晾晒着许多残破的衣物,一名中年人正坐在正门的台阶上,手里在编着竹篓。 中年人扫了一眼青年后,站起身开口道:“大人已经在屋内等你多时了,请跟我来。” 青年目光戒备地扫了几眼周围后,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青年跟着中年人进入了略显昏暗的堂屋内,又七拐八拐地穿过了好几间堆满杂物的屋子,踩着吱吱嘎嘎的木梯,上了阁楼。 阁楼的屋内,一名富态的中年人看到青年到来,主动地起身打招呼。 “请坐。” 打了招呼后,中年人邀请青年落座。 青年看了一眼那脏乎乎的板凳,皱了皱眉头,站在原地没动。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青年直接问道:“这一次是什么差事?” 富态中年人笑了笑回答说:“杀张大郎。” “???” 青年闻言,顿时神情愣住。 “疯了吧?” “杀张大郎?” 青年满脸震惊的说:“他现在刚和四小姐定亲,马上就是节度使大人的乘龙快婿了。”.. “而且传言,他马上就要接任左骑军都督一职,这要是杀了他,那岂不是要捅破天??” 富态中年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解释说:“正是因为张大郎如今权势日重,所以才留他不得!” 青年明白中年人的意思。 张大郎很快就会成为东南节度府举足轻重的人物。 届时他将会拥有左右局势的影响力。 如今张大郎与他们这边不对付,难怪上头要想铲除他。 可想到杀张大郎的差事落在自己的头上,青年人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张大郎现在身份尊贵,身边的护卫也很多,想要杀他,不容易。”青年面露为难色。 中年人看了青年一眼说:“要是杀他容易的话,也不会启用你了。” 或许是看出了青年的犹豫和担心,中年人掏出了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你放心,上头不会亏待你的。” “这里是一万两银票,是这一次差事的酬劳。” “嘶!” 看到那一万两银票,青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没有想到上头这一次竟然出手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这可是一万两啊! 他现在每月的俸禄也才区区的三十两银子而已。 中年人对青年安抚道:“而且这一次参与刺杀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配合。” “你们在刺杀完成后,到时候乘船离开,先去清平府那边躲一阵子,沿途接应的人我都安排好了......” 青年听了中年人的话后,心里稍安。 很显然,上头对这一次的刺杀任务很重视,所以计划的很周密。 “什么时候动手?” 青年开口询问。 “就在这两日,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到时候会派人告知你。” 中年人对青年说:“你回去先准备一下,这一次务必要成功!” “除了我,还有谁参与?” 中年人似笑非笑地道:“你觉得呢?” 青年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不再多言。 青年走向桌子,将银票抓在手里说:“那我等你的消息。” “嗯。” 青年将一叠银票揣进了怀里后,旋即告辞,踩着吱嘎吱嘎的木梯离开了。 一日后,江州南街。 青年拎着一个鱼篓,蹲在临街的屋檐下,与众多的摊贩混迹在一起。 他的眼睛时不时地朝着周围看几眼,神情有些紧张。 张大郎已经是东南节度府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他一旦杀死张大郎,那他将成为整个东南节度府缉捕的对象。 他不仅仅要失去目前的权势和地位,还要像是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可是他没有选择。 他的家人在对方的掌控中,他也有把柄在对方的手里。 自己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