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苏玉宁站在一个山梁上,神情凝重地朝着远处张望。 “踏踏!” 脚步声响起,齐荣迈步走到了苏玉宁的跟前。 “苏姑娘,东西都收拾好了,马上可以出发。” 齐荣对苏玉宁开口道:“只是老马他们还没回来。” “派去寻找的弟兄也没回来。” “要不要再等一等他们?” 晌午的时候,苏玉宁看老马迟迟未归,立即转移了歇息的地点,同时派了几名弟兄去接应。 可如今两拨人都没了动静,这让苏玉宁心神不宁,准备不等了,执行第二套撤离的方案。 毕竟盐枭张家在当地的势力不小。 她这一次从张家的手里将秦烈等人给救了出来,算是捅了张家的肺管子。 他不清楚老马等人是否落在了张家人的手里,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等了。” 苏玉宁收回了目光后道:“立即出发,离开这里!” 苏玉宁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有几名弟兄气喘吁吁地拨开了树丛,回到了他们这一处新的藏身地点。 “苏姑娘,齐老大,老五他们回来了!” 苏玉宁闻言后,和齐荣大步地迎了上去。 “找到老马他们了吗?” 苏玉宁走到满头是汗的弟兄跟前,沉声询问情况。 一名弟兄神情悲痛地回答说:“马爷,马爷他们已经死了。” “嗯?” 齐荣当即迈前一步问:“他们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死的?” “他们的脑袋就悬挂在官道的路口的大树上,周围还站着不少的海州衙门的人。” “海州衙门的人张贴了悬赏的布告,说马爷他们是贼人,要抓他们的余党。” “如今海州衙门的人已经封锁了各处路口,正在盘查过往的商旅行人。” “而且在乡下各处,也有许多张家的人在四处追寻打听我们的行踪......” 那弟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现在到处都有人在找我们,我们看情况不对,所以马上回来禀报了。”. 苏玉宁得知老马等人不幸身亡,首级还被拿去示众,她的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 老马算是追随他的老人了,替她做了不少的事儿,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派老马去联络接应的船只。 只是没有想到,老马这一去就没了。 “他娘的,张家欺人太甚!” “人都死了,他们还将遗体挂在树上干什么!” 得知老马等人身亡,首级被示众,众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齐荣拳头捏得吱嘎响,他气呼呼地对苏玉宁道:“苏姑娘,你们先走,我去将老马他们的首级抢回来!” “我不能让老马他们死了还被人羞辱!” 老马虽然比齐荣的年龄大二十多岁,可是他却宛如老师傅一样,教授了齐荣不少东西。 齐荣对老马是格外敬重的。 现在老马死了,首级还被挂在树上,这让齐荣难以忍受。 “弟兄们,不怕死的人跟我走......” 齐荣说着就要招呼人去抢老马等人的遗体和首级。 “站住!” 苏玉宁叫住了义愤填膺的齐荣他们。 她迈步走到了齐荣跟前,沉声说道:“老马跟我这么久,他现在没了,我的心里比你更难受。” “可是你方才也听到了,现在不仅仅是张家的人在找我们,海州衙门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张家能在海州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他们在当地的关系网是我们远远不能比拟的。” 苏玉宁望着这些义愤填膺的弟兄,好言相劝道:“我们这一次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命的。” “现在我们势单力薄,与张家的人硬碰硬,那是要吃亏的!” “老马已经没了,我不想你们也搭进去,白白丢了性命。” 齐荣满脸悲痛的说:“可是老马他们死了还被张家的人将首级砍下挂起来羞辱,我实在是忍不了!” “忍不了也要忍着!” 苏玉宁严肃地对齐荣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一次张家先对秦家的人大肆屠戮,欲要切断我们的货源,逼迫我们从他们的手里高价拿货!” “现在又杀了老马他们!” “我比你还想报复张家!”苏玉宁声音冷冷的说:“可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