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动静吸引了在这栋房子内另一人的注意力。 “没事吧?”安室透走了过来, 看清了女孩被水果刀划伤的手,立刻说道,“你先别动, 稍等一下。” 男人走到了门口的橱柜旁,打开外面的柜门,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创口贴。 川上艾希尔抬着受伤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拿着刀, 站在原地颇有点不知所措。 安室透怎么比她自己还熟悉自己家里的物品位置? “不过,我觉得……”她迟疑着说道, “应该不需要包扎了。” “切口有点深, 而且还在流血。”安室透露出不赞成的模样。 “但是,我觉得它已经要愈合了。”川上艾希尔摇摇头,将手中的刀具和水果放下,伸出自己的手指给对方看。 安室透垂下眼, 只见女孩葱白的指尖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滴,像是颓靡的玫瑰花瓣,顺着重力的作用滴落在地面上,但是, 原本被划开的创口,此刻却是一片平整。 如果不是红色的血迹特有的铁锈味还存在, 他几乎要以为川上艾希尔并没有受伤。 “这究竟是……”眼前发生的事情过于超出普通人的正常认知, 安室透犹疑着说道,“异能力吗?” 川上艾希尔摇摇头:“我觉得不像。” 她走到水槽旁,冲洗着自己指尖残留的血迹, 在水流声之中, 她对身后的男人说道:“我不是生来就拥有这种超出常人的恢复能力的。以前在横滨的时候, 会像普通人一样受伤,伤口要养很久才能好。” “反倒是来到东京以后,虽然流鼻血的时候很多,但是一般的磕碰却恢复得很快。”她关掉了水龙头,伸出手给旁边的男人看,“已经没事了。” 随着血迹也消失,五指都显露出光洁而完美的姿态,完全没有方才的痕迹。 安室透却凝住了视线。 事情的真相昭然若揭。 如果真的像是女孩所描述的那样,也许就是组织在东京对她进行了某种“改造”。这种改造让她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川上艾希尔在十八岁的生日被承认为乌丸集团的继承人,组织也不会冒然地在她的身上进行不可逆转的实验内容。在背后,组织里为了实验这方面的效果,恐怕进行了众多暗中的测试,才应用到代号成员的身上。 “怎么了?”川上艾希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陷入沉思的金发男人。 “没事。”安室透直起腰,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诉其他的组织成员。” “我觉得你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川上艾希尔却盯着他,露出怀疑的模样,片刻后,她收回视线,“不过我很大度,就不继续问你啦。” 她烟灰色的眸子里带着狡黠,“不过,我们可以来谈谈另一场公平的交易!” “说来听听。”波本威士忌扬起眉,露出感兴趣的模样。 他看着面前生动而活泼的少女,抱臂靠在料理台前,问道:“交易什么?” “我想知道,苦艾酒和BOSS是什么关系。”川上艾希尔歪头,“组织里他们都说BOSS和她的关系很亲近。” “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波本却笑了起来,脸上是在谈判时惯有的滴水不漏,“我怎么知道,你说出来的内容正是我所感兴趣的。如果因为一个未知的事就告诉你情报,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我可以先说。”川上艾希尔凑上前,一手按在男人身后的料理台上,分明是身量更娇小的女孩,此刻却露出了仿佛即将捕猎的黑足猫般锋利的姿态。 但是,这在安室透的眼里,却是垂下眼睛就能够看清对方的带着点气鼓鼓的软糯。 他有些哭笑不得,然而下一瞬,对方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他僵住了。 她踮起脚尖,低声说道:“苦艾酒,她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 安室透愣了一下。 不外乎他感到惊讶,因为贝尔摩德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她曾与川上艾希尔有任何特殊关系的模样。更是从来、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任何异样,苏格兰和他都曾成为女孩的监护成员,但是贝尔摩德却从来都没有。 川上艾希尔却没有管他这一瞬间的停顿,她讲出这件事情,但却又表现出完全客观的姿态,就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 “我前段时间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事情就是这样。”她往后退了一步,隔开距离,抬眼看着面前的青年,“轮到你了。” “……还不够。”安室透硬下心肠,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厨房响起,“你的情报还不够交换有关于BOSS的信息。” 川上艾希尔蹙起眉——当那张分外秀丽的脸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几乎所有人都会下意识想要为她排忧解难。 安室透挪开视线,仿佛忽然对桌上的那颗苹果产生了兴趣。 川上艾希尔思索了一会,可以交换的情报过多,一时间不知道该挑选哪一个。以至于她产生了选择恐惧症。 “你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信息了?”安室透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在组织里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条件反射地连一点利益都要来回拉扯。 “琴酒最近在日本,这种信息算不算?”川上艾希尔的语气有点不确定。 安室透忽而觉得有些烦闷。他在不久前收到了风见裕也为诸伏景光转达的传信,其中的内容与川上艾希尔有关。 就在两天前,公安在医院接收到了一名特殊的重伤病人,名字是“宫野明美”。而川上艾希尔曾出现在这个急诊病人所在的救护车上。 “两天前放学后,你人在哪里?”他垂下眼睛,问道。 川上艾希尔有点惊讶,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