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不知道霓霞道君这号人物?对于霓霞道君的记载只停留在了无悲斋出事前一千年左右,记录霓霞道君外出游历,从此再无消息传来,无悲斋数次联络未有回应,后来无悲斋就被灭门了。
不过霓霞道君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被当做是死在外面了,毕竟连宗门大难都没有回应,不是被困在何处无法回应就是本人不想回应,不当他死了还能当他如何?
霁月道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秋意泊,见他眉目含笑,就是不吭声,就知道这人没打算出头,霁月道君也就装作没事人一般把无悲斋灭门的前后因果又说了一遍,又提了提麓云山,请霓霞道君坐镇麓云山。
霓霞道君此前在弟子们口中也听了不少了,她本就对宗门覆灭而自己未能赶回一事心有愧疚,听罢便欣然同意。霓霞道君突然问道:“那这位是?”
秋意泊笑眯眯地说:“霓霞道君,晚辈长安,目前位居长老一职。”
霓霞道君听罢,又赞赏地看了一眼霁月道君,她对霁月这个掌门是越发满意了,看看,一个重建的宗门,弟子出彩,又已经有两位合道道君坐镇,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也就是重建时间还不长,弟子们的境界来不及跟上,其他已经和无悲斋当年也差不去多少了——甚至论弟子数量来说还多了不少。
她高兴地说:“我无悲斋有大兴之兆!”
霁月道君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笑着说:“前辈谬赞了。”
秋意泊和泊意秋在心里笑疯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霓霞道君的残魂还能支撑不少年,刚好宗门里弟子多,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收徒教书。左右都已经是残魂了,又是自家门派,霓霞道君也不在乎这些身外物,就留给自家小弟子们挖着玩儿,还有几笔隐藏的财库所在都报给了霁月道君和扶瑶道君知晓,让他们取出来填补宗门开销。
等到老乞丐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的山谷,满脸都是震撼之色。
山呢?
不,不是,若水离那女人的坟呢?!
老乞丐仔细谈查了一圈,惊讶地发现若水离那女人的藏宝地都空了!
不是,若水离人呢?!她人到哪里去了?!难道残魂被那长安道君给打散了?!那纨绔子有这么厉害吗?!连其他几处藏宝地都能从若水离口中撬出来?!这是给若水离那女人下了咒吗?!
这不合理!
……
另一侧,秋意泊睡得好好的,忽地睁开了双目,手中华光暴起,只听叮得一声,雅致的宅邸瞬间成了一片废墟。
他目光清淡,清风乍拂,他看着面前人,疏狂剑在对方幽紫长剑下隐隐作响,秋意泊道:“堂堂道祖,夜半偷袭?”
来人是个年约三十的青年,双目凛然生威,直视他的一瞬间便叫人有一种晕眩感,他冷然道:“长安道君,把若水离交出来!”
秋意泊这辈子活了一千岁,还没有哪次是被人打上家门的——这都不是打到家门了,这是打到床前了!他心中不悦,眉间便溢出一抹讥诮之色……他认出来这人是谁了。“道祖送我机缘,如今又来问我机缘在何处?如此出尔反尔,岂不是令人耻笑?”
“不必狡辩。”青年收了剑,他一手微动,剑尖点地:“若水离,或者你的命,二选一。”
秋意泊眯了眯眼睛,起床气外加被人打到家门口的气加起来,让他以为这就不是个好人——恐怕是自身因为什么原因无法进入霓霞道君的残魂洞天,便借他之手请霓霞道君入世,紧接着黄雀在后。
一个道祖罢了,打不过也不是立刻就会死,真的会死,那就在死前搬救兵……这里是麓云山,是他的主场。秋意泊快速计算了自己有几分胜算,没有……但也可以试试!
骤然之间,天空想起了一道惊雷,雨丝连绵而下,断壁残垣之间一件法宝瞬间爆-裂,青年嗤笑一声,忽地神色一变,刹那间避开了锋芒——好厉害的法宝,居然蕴含了一丝道!
秋意泊对于这种一次性的法宝想来不心疼,只要能用得上,贵一点就贵一点,钱烧下去只要能买的回来命,那就是烧得好。秋意泊已经披上了法衣,心动之间漫山细雨皆化作了疏冷的剑意,青年持剑在手,他看着这满山的微雨,道:“小崽子,千年能有这般境界,你确实不错……可惜就是手太狠了!”
秋意泊微微笑了笑,看着居然还有几分腼腆之色,说出来的话却是:“总比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好。”
两团光芒在这一瞬相撞,秋意泊的气息融入了这一场风雨中,天地存于他的道中,无声无息地将青年困于其中,青年眉目不动,“雕虫小技罢了。”
刹那间,天空倏然大亮,灿烂的阳光穿透了雨幕,秋意泊眉间微动,骤然雨势萧萧,譬如银竹,肃杀之气在空气中漫延。
青年却是不动如初。
对方在逗着他玩儿。
秋意泊有这个明显的认知。
或许也不能用逗他玩儿来形容,而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在估摸他的实力如何。
他的实力……试过了,打不过。
秋意泊轻轻笑了笑:“你以为你就厉害了?”
“我难道不够厉害?”青年冷声道:“交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