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咬了咬牙:“你现在放她回去,我和姜阮都能装作一切没发生,你快点。”
齐光晏不动。
“我的爱徒哟,你那心思我瞧的出来,可一切都是定数了,人家都已拜堂你现在再做什么都是错!还不明白吗?”
万寻星许多句话适时的从他耳中响起。
「这命也运也,有时候并不能用肉眼和世俗去判断好坏。」
「人的命数就是无数个小的、大的选择堆出来的结果。」
「我都做到这份上让你去找她了,她也没这命;也罢命薄如纸,早死客乡,能到这步也算她死前最后一点慰藉了。」
「过去我庇佑她许久,本来之后也想让她与你结姻亲缔良缘,靠沾你气运添更多命数好把
生死局渡去,现在好了她进了这家的门就有了另外一条道走,我是吉神也没办法。」
“你还想什么?把姜阮给我!”秦蒙逼近,朝他怀中伸手。
轰然一声,炽热的火焰差点烧到了秦蒙。
所有宾客抬头看去。
秦蒙瞪大眼睛。
“我竟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人。”
“齐兄?你在房顶做什么?”殷承泽手成喇叭状对上面喊着。
松夷飞身上来站在秦蒙身边,看着被齐光晏圈在怀里穿着嫁衣的姜阮。“齐光晏你——”
齐光晏低头看着房檐下的翁星阑。“姜阮和你这婚事,我要取消。”
“取消?”
一石激起千层浪。
齐光晏不予理会那些人的反映,继续道:“翁星阑,我对不住你。”
翁星阑压着眼。“齐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在说话的功夫齐光晏迅猛的突然拿符刺向秦蒙偷袭成功。
一瞬间对于他的压制消失不见。
“抓住他!”翁星阑反应极快的发出指令。
此刻翁家供养的护卫还是修士都在场,一时间齐光晏就算是个资质颇好的符修也对抗艰难。
翁家主赶了过来,看着漫天追着一角打斗的修士,愁丧了脸,嘴里的话却很是果决,“不能让这事情闹大,打伤也不要紧,死了的话……到时候再想办法。”
他话一出,旁边随身护卫便拿出了已长叶哨吹了几个音调。
霎时所有的进攻都变的暴烈许多。
秦蒙缓过劲来,看着齐光晏这负隅顽抗的样子气急,从衣袖中拿出数张字符一并冲出指尖。
“你别再胡闹了!”
紫符功效不同,其中两张自隔出一道空间不让外人侵扰,剩下数张符全数悬浮在其中,做威慑作用。
齐光晏站在那隔出来的空间粗喘着气,手臂几上空已经蜿蜒出血迹不少,衣物都被染了色快和姜阮身上的嫁衣一般。
“师父,放我走吧,她不能在这。”齐光晏眼睛微红,“走了后您就把我从渡业山除名吧。”
“我的傻徒儿,你今日做的这事情,我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能容你啊!”
“秦仙长!若是爱徒冥顽不灵您还要和他聊到天亮去吗?!”翁家主出声,旋即对齐光晏道:“你是我家符师,我自问待你问心无愧,我儿要娶你婢女我都闭眼同意了!放眼整个黄宁府谁能做到我这步?!今日你还大闹出这结果来是成心给我难堪吗!”
齐光晏听完突然笑了笑。
像是释然。
“你笑什么?”翁星阑拿剑到齐光晏面前。
齐光晏看向他。“在庆幸,庆幸我选择带走她。”
翁星阑看着在他怀里昏迷的姜阮,“你放下她走,我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星阑!”翁家主急眼。
“父亲,我自己处理。”翁星阑转头再次看着齐光晏,“我拿
你当朋友,希望你也是。”
“姜阮在我心中极为重要,我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翁星阑,你知道的。”齐光晏眼眶的红重了一点。“有神启,万寻星说了,她今日这亲要是……”
“齐兄,你别把事情闹大了行吗。”底下殷承泽开口打断。
“乖徒,将姜阮还给翁星阑,渡业山我还留你。”秦蒙面露不忍,一旁松夷扶着他,眼里带着无尽失望。
“万寻星?”翁星阑又近一步:“七年前,无相谷辟谣了,古籍中的吉神里没有万寻星这个职位。”
多么熟悉的话。
齐光晏愣了愣。
“秦仙长!这么聊要聊到什么时候去,不如你将阵法撤去,我们先把这事情平掉好了。”翁家主压着火气。
“这……”秦蒙望着齐光晏,眼含催促之意。
“齐兄,我与阮阮已行三拜之礼,上天可鉴,把她放下吧。”翁星阑剑戳了戳那法阵,低声:“再拖下去秦仙长也护不了你。”
“……翁星阑,算我求你,放我和姜阮离开,”齐光晏眼含拜托的看着他又看秦蒙:“师父!帮帮我。”
秦蒙避开他眼神。
“他要愿意帮你,刚刚就不会阻碍你让你被人发现了。”翁星阑又道:“你不明白吗?”
黄宁府的所有修士都已赶来,虎视眈眈的望着那被阵法隔出来的空间。
……
齐光晏缓缓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