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指使边军和草原走私贸易,贩马贩物资,边军赚得盘满钵满,饷银和战俘也有了,明军的战斗力也上来了。
大同和延绥的总兵们跟着宣府尝到了甜头,也不会反对。
那些想跳过宣府自己和草原直接走私的明军官兵,很快就被清理出去。要么被闲住,要么通过明升暗降的方式调往内地。
巴尔斯知道,朱岳是大明皇帝在边关最厉害的一把刀。
不露光芒,可一旦出手,就是绝杀。
他的谍报网络渗透到草原各个部落,自己身边很可能也有不少的大明间谍。
除了秦柳,那个没有成家的抚宁侯世子几乎没有缺点。
可是,巴尔斯并不想利用秦柳这个缺点。
明军很少来草原主动扫荡,都是草原骑兵去长城侵犯明朝边镇。
自幼吃够了苦的巴尔斯,更渴望平静安宁的生活,而对打打杀杀恢复黄金家族的荣耀没有太大的兴趣。
黄金家族的荣耀,是建立在像火筛这样的英雄汉子在战争中受伤,躺在床上形同废人的基础上。
而对于普通的牧民家庭,男主人若是去参战,女人和孩子就要面对沉重的家务劳动,狼群的进攻,乃至白毛风的生命威胁。
他希望能在草原上建造出很多个像多伦一样的世外桃源。
草原牧民能够过上安居乐业的定居生活,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无忧无虑地生活,丰衣足食。
而不是只知道南下抢劫明朝普通人家的锅碗瓢盆甚至过冬的口粮。
然而,巴尔斯想当然了。
他秘密隐藏达延汗病重身亡的消息,带领军队返回草原深处,登上可汗之位。
然而,汗庭对他的质疑却不绝于耳。
其中,质疑声最大的就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阿尔苏王子。
阿尔苏以已经亡故的达延汗长子图鲁博罗特有儿子博迪存在为由,以嫡长子继承制为借口,开始挑战巴尔斯的权威。
巴尔斯明白,这是明庭在背后搞的鬼。
因为一个秦柳,父亲达延汗和自己离心离德。
如今因为汗位和自己的权益,手段稚嫩的阿尔苏居然想到了借博迪绊倒自己。
关键达延汗的死因还存疑,许多左翼部落首领对巴尔斯这个新可汗并不是很臣服。
巴尔斯以为可以像在右翼那样对左翼进行治理,可是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右翼上次经过红衣大炮的威胁,许多年轻的劳动力死的死,伤的伤。尤其是各种大小部落首领,死了不少。
另外一部分被亦不剌太师等人带去了更西边的青海。
新长成的一代,经过他的洗脑和培训,对巴尔斯的忠诚度很高。
加上他尝试用秦柳在多伦落实的那一套定居式放牧方式,在河套平原进行推广,让很多年轻人大开眼界,很积极地投入到新生活方式的生产建设中去。
而左翼情况则完全不同。
左翼的领主们经过达延汗和满都海皇后多年亲自的耳提面命和教导,以黄金家族的荣耀、草原民族的辉煌为目标。
他们更看重精神上的虚无享受和归属感,而不是去着手解决底层牧民的贫困现实。
那次秦柳带来的上次与大明重启贩马破冰之旅,若不是名望颇高的满都海皇后一力推进,都未必能落实下去。
巴尔斯被草原的内斗陷入焦头烂额之中。
两年后,巴尔斯让出汗位,让博迪即位成了新可汗。
而他自己则继续担任右翼的大济农,带着右翼的牧民们在河套平原落实半定居半放牧式的生活。
河套平原是整个蒙古草原最富饶和水源充沛的宝地,黄河两岸开垦出大片的农田,一年一熟的土豆和玉米让草原牧民实现了吃饱肚子的简单愿望。
巴尔斯的长子衮必里克和次子俺答逐渐长大,在他的亲自教导下,逐步成长。
巴尔斯的众多妻子们也给他生了不少儿子,除了长子和次子,他还有五个儿子。除了早逝的第七子,其他的都长大成年,成为各个部落的首领。
长子衮必里克后来继承了巴尔斯的大济农职务,成为右翼的实际掌舵人,与可汗左翼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巴尔斯的次子俺答,具有非常优秀的军事才能,成为在草原和大明都声明赫赫的俺答汗。
在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衮必里克死后,俺答成为右翼三万户实际上的领袖。
他向南屡屡入塞犯明,并于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包围北京,制造庚戌之变。
向北、向西击败敌对的兀良哈万户及瓦剌等部,并占领青海,向东迫使蒙古宗主大汗打来孙(达赉逊)东迁辽河套,在此过程中取得索多汗、司徒汗、土谢图彻辰汗、格根汗等汗号。
俺答一直谋求与明朝“通贡”与互市,但在嘉靖年间未获准许。
隆庆年间,以其孙把汉那吉投明事件为契机,与明朝达成隆庆和议,并在隆庆五年(1571年)受封“顺义王”,开创了明蒙友好往来的新局面。
万历三年(1575年)建成漠南第一座城市库库河屯(呼和浩特),明廷赐名归化城。
万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