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他可不会在好日子里出现。不过,既然你们这些恶棍冒出来了,我想他也会闻风而来。他就在这方面嗅觉灵光。唉,可怜的伙计!我个人还是挺喜欢他的,在他还正常的时候,他给我梳过几次毛,技术是一流的。我俩还一起喝过酒呢!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我只打算远远地瞧他一眼。至于你们呢,菜猫,还有二号,如果我是你们,我会赶快想想这辈子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赶紧吃。赶紧喝。或者赶紧干任何你们想干的事。他就要来了。我猜他正在往这边走着呢。” 这对于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段难以理解的自白。姬寻也不再提问了,而是若有所思地回望向计算中心。 “你脑袋坏了,老废物。”猫杀手轻蔑地扬起尾巴。但这一次它的同族没有被它激怒,而是从容地拍拍羽毛帽子,戴回自己那毛发丰盛的脑袋上。 “你们可是惹了大麻烦了,诸位。”它用毋庸置疑的调子宣布道,“天大的麻烦。” 山中人与猫杀手都不露表情地瞧着它。他们在神态上表现出了空前的一致。姬寻转过身,快速地走回朱尔面前。 “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他说,“意外风险会随着时间而增加。” 朱尔收回了盯着不死之猫的目光。她没有讨论任何关于不死之猫的警告的内容,因为她明白,而她面前的姬寻也明白,伦理之家早晚会发现。不过,他们需要的时间并不长,而应付灾害的经验却都很丰富。不死之猫的威胁尚且还不算是个紧急问题。 “计划很简单。”她说,“我留下的后门曾经被用来查询信息和发布指令。在切分器启动后,它发生了一些我意料外的变化……一些功能完全消失了,一些则变得更灵活。” “这并不罕见。它被内化为许愿机环境的一部分,就像你们的概念之铃。” “我能查询到你,姬寻先生。很难描述这种感受,它不是通过我的脑接芯片传递过来的。但我的确能知道你在哪一栋屋子里,以及我想要查询的任何一个人。我试着给切分器发指令,但却没有得到主机的回应,这部分功能显然在启动后受到了破坏。但我仍然能定位到它。机房仍然存在,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而只要我们能靠近它,强制停机是可能的。” “具体方式?” 朱尔微微皱起了眉:“我们可以试着给它新的指令。” “对许愿机操作最好谨慎行事。”姬寻说,“想清楚自己的愿望,朱尔。除此以外,我还要提醒你,仅仅知道位置并不能帮助我们靠近机房核心。它正被非常密集的无限事项包裹着,接触无限性会使一切有限心智崩溃,我们都观察过很多这样的案例。” “这正是你要出马的地方,姬寻先生。像你所说的,你有一台用于把幻想还原为单调现实的机器。那叫做灵场屏蔽器……” “哦,关于那个。”姬寻说。他又微微地笑了一下。在他身后,荆璜的视线像闪电球那样充满凶险地射向他。 “我也许忘了声明这点,”他轻快地说,“屏蔽器在我第一次进入这里时就损坏了。这正是我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这并不要紧,你的计划依然值得尝试。我在此推荐另一种方案:以无限性对抗无限性。更具体来说——朱尔,这位是我的弟弟。你不必清楚他的名字,从技术上而言,你只需要把他等价为一台屏蔽器。”
610 在此模型之内(中)(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