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凤年本来在家,挺好下人禀报有人在街头骂自己? 顿时觉得有趣,也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 叫上老黄,姜泥两人,来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盛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 姜泥看得奇怪,对徐凤年的反应实在是不解,这人正在对他破口大骂,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却一点不恼怒,还在底下应和对方,性子实在是让人难猜的很。 突然,一位白发盲叟手中持着一根木棍,踉踉跄跄的朝着马车走来。 不知为何,还未接近马车,就一下在栽倒在地,吭吭唧唧,不断的哀嚎,声音压过了林探花的讨贼之言。 林探花不知发生了何事,向着马车旁一路同行的樊姑娘望去。 “一个盲叟,不知为何在我们马车前倒地,正在地上撒泼呢?” 樊姑娘将情况告知了林探花,她也奇怪,刚刚这盲叟明明没有碰到马车,怎么突然倒地了。 林探花无奈,只能在车顶下来,暂时中止自己的行动,来到了老叟的面前。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撞死人了,这天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盲叟虽然眼睛已瞎,但是听力敏锐,知道正主来了,立刻开始了表演。 “你胡说,我们的马车停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而且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根本就没有碰到马车,就已经栽倒了,你这明明是讹人!” 樊姑娘护情郎心切,见盲叟冤枉林探花,立刻开始辩解着。 “我不管,就是你们撞得我,赶紧赔偿,不然别想离开!” 盲叟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哪里会理会樊姑娘的话,一把抓住了林探花的衣袖,无理要挟着。 樊姑娘见状,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可是遇见这种无赖老叟,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盲叟,可惜的是老叟看不见,白费功夫。 徐凤年看着自己被骂的好戏被打断,本来有些扫兴,待看到盲叟后,却又大吃一惊,连忙领着丫鬟姜泥凑了上去。 “许老头,你咋来了,怎么在这讹人了?” 徐凤年取笑道,手却不断的在盲叟的身上试着,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 “徐小子?这几年你没事吧?” 盲叟正是井州十八老字营老兵许涌关,也是唯一存活下来的。 他今日独自一人上街,本来兴致很好,却听到了林探花光天化日之下羞辱徐骁,护主心切,才上演了这一幕。 许涌关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徐小子了,今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对方,听对方的声音,应该过得不错,看来自己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被家父赶出家门,游历了几年,没和您老说一声,让您担心了!” 徐凤年这才将老叟扶了起来,安慰着许涌关,解释了几句自己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遭到了不测呢。” 徐凤年开始劝解起了许涌关,让他回家,不要在此和林探花纠缠了,免得受到伤害。 老叟起初不愿,但是在徐凤年一再的保证下,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嘴里还对着林探花骂骂咧咧,很是不屑。 樊姑娘见状更是气愤,但是碍于徐凤年和林探花在场,才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多谢兄台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林探花这才拱手一礼,对着徐凤年道谢。 “客气客气!” 徐凤年毫不在意,和林探花演着戏,回府多日,他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乐子,打算和林探花多玩一玩。 “刚刚看兄台,在下面对鄙人的话多有应和,难道也是对徐骁看不惯?” 林探花在车顶辱骂徐骁时,下面围观的人中,只有徐凤年大声应和,很是显眼,所以林探花早就注意到了徐凤年的存在,认为对方是志同道合之人。 “可不是,徐骁这个老家伙,忒不是人了!” 徐凤年想起自己这三年受到的苦难,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自己的老子,心中怨气难解。 姜泥错愕的看着徐凤年和林探花相谈甚欢,共同咒骂着自己的老子。 实在是搞不懂徐凤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费解的挠挠自己的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几人身后,向着北凉王府走去。 …… 街道上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徐骁的耳目,也瞒不过萧玄。 不过父子两都默契地选择了袖手旁观,让徐凤年自己去处理。 结果毫无意外,一切都在徐骁的老谋深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