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 苏烟仍旧无法从刚才那惊魂一幕中恢复,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神色惨然,脸蛋苍白。 就好像是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的女人,忽然杀了一个活人。 黑夜重压之下,御书房内外死。 秦云守着苏烟,安慰了许久,终于! 她慢慢睡着了,安详的脸蛋挂着泪痕,充满了无助,让人心疼。 秦云帮她捏好被子,迈着沉重步伐走出了御书房的偏殿。 月下。 他与丰老同行,一阵沉默之后。 “陛下,老奴知道苏烟姑娘在您的心目之中有很高地位,但!老奴还是要说!” 他神情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锐色。 “今晚的事情,有蹊跷!” 闻言,秦云吐出一口浊气,面色有些挣扎。 “朕何尝不知道这些?” “陌刀死的离奇,但问题是,怀疑苏烟,她有什么动机呢?” “似乎,她这一路来都是为了帮朕,整个过程,都在你我的眼下进行,她能搞什么鬼?” 丰老瞬间蹙眉,这件事他也想不通。 “陛下,您还记得当初东厂在怡红院袭击您的时候吗?” “记得。”秦云点头,眯眼道:“那一次,苏烟为了救朕,也杀了一个刺客。” “当时她远没有今天这么慌张,但这一点不足以说明什么,今天毕竟她是被动还手的,慢一秒就可能发生危险。” 丰老欲言又止:“陛下,还有……” 秦云停下来,笑道:“你想说,那根发簪吧?” “一个女人的力量不足以拿着发簪贯穿一个人的身体,包括上一次她也是一击毙命,这超过了一个寻常女人应该有的力量。” 丰老一怔,微微诧异:“陛,陛下,你全都知道?” 秦云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如何不知道?朕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这其实都不算什么疑点。” 闻言,丰老,常鸿等目击者皆是一滞,这怎么不算疑点? 秦云负手道:“第一,人在危急时刻,爆发出来的力量,会远比寻常时候大。” “刚才那一簪有惯性,陌刀正好扑上去,才导致了喉咙贯穿。” “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死了。” 惯性? 众人一愣,什么意思?左顾右盼,却没一个人懂的。 见状,秦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他们根本不知道惯性是什么。 在丰老等人的意识里,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地心引力更是知识盲区。 “反正,这不算作疑点,朕可以肯定!” 他说完忽然蹙眉,看向幽蓝色的天空,陷入沉思。 他很不想对苏姨妄加揣测,妄加黑化,但他也并非无脑的人。 又再轻轻道:“朕觉得很奇怪的点,恰恰不是你们觉得可疑的点。” 闻言,丰老常鸿上前,神情严肃,敬畏道:“陛下,不知道您还何发现?” 秦云深吸一口气:“还记得苏烟的手吗?她曾经往陌刀的身上搭了一下,然后就发生了变故。” 说到这,被秦云一点拨。 丰老猛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陛下,对,那里有问题!” “老奴总觉得苏烟姑娘似乎说了什么,喉咙在动,像是腹语!” 闻言,秦云一震,眼神更加内敛一些,有些摄人。 缓缓道:“丰老,你确定么?” 丰老蹙眉,面露为难:“只是猜测……” 秦云眉头不禁舒展,他潜意识很不希望苏姨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个女人,一度是他想要保护的女人。 继续道:“朕觉得可疑,而且确定的一件事是,苏姨的手搭在了脏兮兮,浑身是血的陌刀身上。” “她是一个很有洁癖的女人,非常爱干净,那怕出身风月场所,她亦是很注重这些。” “甚至,除了朕,她连其他男人都要间距两米。” “试问这样一个女人,如何会愿意触碰一个脏兮兮,浑身是血的男子?” 秦云双眸犀利,又道:“迷魂术,跟搭这一下肩膀,朕觉得也没关系吧?” 闻言,众人一震,被他心细如发且稳重的分析给惊住。 “陛下,没错,据老奴所知,迷魂术不需要身体触碰!”丰老双眼冒光。 一番分析下来,锦衣卫的身体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