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 顺勋王旗下燕云十二将,统领十万铁骑,于黎明出发,追逐秦云队伍而去。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王府门外,聚集了一大批的幽州高官。 “王爷,如此星夜兼程调兵,所为何事?” “据说部队是冲着离开的陛下去的?”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未有圣旨,擅自调动如此多的军队,是犯忌讳的啊!” “……” 大堂,灯火通明。 门外的声音被这听的一清二楚。 秦赐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已经冷掉的茶杯,不发一言。 那双眸子,沉冷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个幕僚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现,干瘦精明,稳重老练。 他皱眉道:“王爷,恕我直言,这件事您太冲动了。” “王妃的话不能全信。” “撤兵吧,还来得及。” 秦赐看了他一眼,低沉道:“柳师爷,本王不是傻子,王妃就是想要报复本王而已。” “她的话,十之八九都是假的。” “否则,就算本王再亏欠她,做出这样的事,也要杀她。” 柳师爷疑惑道:“那王爷你为何?” “这十万军队一出,陛下就算是再相信您,日后恐怕也要猜疑于你啊。” 秦赐站起来,覆手而立,而后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本王想吗?” “再这么下去,九大门阀会被一直打压,还有唐三已经露出了马脚,他竟敢贩卖铁器,这罪名有多大你应该知道吧?” 柳师爷面色一凛。 秦赐接着道:“皇兄说他一定要处理唐三,杀鸡儆猴。” “试问,唐三被杀,唐氏会远吗?九大门阀又会远吗?” “到时候,本王的门生故友,三亲六戚又有几个能活下来?” “退一万步讲,皇兄在权力斗争中输了,或是两败俱伤,对于大夏说,不都是灭顶之灾吗?” “匈奴,突厥已经成了气候,绝非草原九大部落可比,大夏经不起折腾!” 柳师爷算是听明白了,眉头舒展。 他知道对于秦赐来说,大夏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那王爷您这么做,是想要……?” 秦赐看向他,道:“本王虽然讨厌门阀的一些作为,但毕竟是一体。” “换句话说,本王就是门阀共同推举的领军者。” “如此风口浪尖,本王岂有不站出来的道理?” “皇兄他错了,他犯了大错,他不该打压门阀,而重用寒门,长久来看,国体必衰。” “本王要做的,就是化解他们二者之间的矛盾!” 柳师爷深深叹一口气,拱手惭愧道:“王爷千虑,卑职不如您。”. “但您真的确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可以化解双方的恩怨?” “陛下可视门阀为另一个西凉王敏啊!” 秦赐轻轻一笑,那尊贵的眉眼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以及魄力! 他挥动蟒袍:“本王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也是唯一能让我那皇兄知难而退的办法。” “只不过突然出了王妃这么一件事,给了本王机会,干脆就顺水推舟,用二人有染的事借题发挥,让皇兄妥协一二吧。” “大不了我受点风言风语。” 说着,他深深皱眉,感叹道。 “其实这样也好,司徒王妃,本王亏欠她太多,以这样的方式放开她,甚好。” 柳师爷的脸挤在了一起,上前一步。 脸色难看道:“可王爷,这样的话,不好听的名头就全部落在你的头上了啊!” 秦赐轻笑摇头,满不在乎。 “那又何妨,我自幼年起,便被属于自己的命运推着走。” “到了今天,大夏混乱。” “无论是对大夏的公,还是对本王身后一大片追随者的私,本王都需要这样做。”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柳师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大堂中,寂静无声,连呼吸都那么清晰。 柳师爷不甘心,试探道:“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王爷,九大门阀都支持您,要不然……” 秦赐不悦看向他:“要不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