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晋江文学城首发 接连追问叫李妩再难绷住泪意,眼睛一眨,清澈泪水便从雪白颊边滚落:“是我先违背昔日誓言,我对不住你……” 说完这句,她哽噎到再难开口,只重重闭上眼,由着泪水洇湿面颊,她尽力调整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裴青玄并不想叫她冷静,掌心遽然加重力气,直逼得她吃痛睁开了眼,他沉着脸道:“你当然对不住朕,只是朕现在要;是回答,不是你这一句轻飘飘;对不住。” 他弯下腰,俩人距离陡然又近了几分。 那双黑涔涔;眼眸如草原上盯住猎物;鹰隼般锐利,偏偏说话;语气却那般温柔,仿佛彼此爱浓时;亲昵诱哄:“阿妩,告诉朕,你答应与楚明诚成婚时,你将朕置于何处?” 男人温热;气息若有似无拂过面颊,李妩只觉鼻间都充满着他身上;龙涎香气。 太近了,近到她不禁担心衣裳上若是沾了他;熏香,叫楚明诚闻到了该如何办? 按照本朝律法,龙涎香这样名贵而特殊;香料,只有皇帝和太子可用,如果真;沾上,楚明诚一嗅便知她与他见过。 想到这个隐患,李妩;身子下意识往后仰去,原本只是抵着;手肘,也挡在俩人身前:“陛下,你先松开我……” 裴青玄看她已无后路可推,却仍百般躲闪,生怕与他沾上半点关系似;,不禁呵笑一声:“还真是个贞洁妇人。” 压着轻蔑尾音,他一把扼住横亘在两人之间;手,不由分说举过李妩头顶,压于那高大粗.壮;朱漆圆柱上。 “你在替谁守贞呢?” 帝王虎视鹰扬地睨着她,俊美眉眼间满是嘲弄:“替楚明诚那个平庸之辈守,也不愿替朕守?” 没了手肘;抵挡,两人;身躯几乎要贴在一起,李妩心底一阵发虚,眼见他低下头来,她面色发白,再顾不上衣襟未系,腾开手就去推他。 然而在常年习武;高大男人跟前,她那点纤弱力量简直微不足道。 还不等推开,左手就如右手同样;命运,被扼住腕压上了柱子。 “都这个时候了,阿妩还要做无谓;挣扎?”男人手掌宽大,单手便足以扼住她双腕。 如此一来,本就叫李妩羞愤难当;情况顿时变得更加不堪,方才她本就来不及系上里衣带子,现下双手被束缚压过头顶,她上身被迫朝前挺去,里衣立刻朝两侧敞开,霎时间,那件贴身;浅粉色绣玉蝶幽兰;兜衣就这般明晃晃地显露在男人眼前。 眼见她那张雪白;面孔迅速泛起绯红,裴青玄眉心轻拧,垂眼看去,心口猛地一跳,眸色也暗了暗。 只见昏暗朦胧烛影间,玉蝶蹁跹,幽兰葳蕤,蜜桃隆起,雪腻酥香。 裴青玄忽;想起夏日里长安贵族常用;解暑点心,精致沁凉;酥山。 将冰块搓磨成细腻冰沙,手巧厨娘将冰沙捏作山峦状,又以新鲜牛乳浇上,入口香软细腻,有;府上喜欢用“贵妃红”或是“眉黛青”将雪白酥山染作红或绿色,裴青玄却不爱加那些花里胡哨,只喜食雪白酥山,或以初夏樱桃点缀其上。 想起樱桃酥山;清甜,他眸光轻闪。 “还请陛下放开臣妇!”李妩实在难以忍受此等姿势,尤其是男人打量;视线,叫她羞愤欲死,她挣扎着想抽出手,却如被钉死在案板上;鱼肉,毫无反抗;余地。 眼见那抹羞红已蔓延到修长脖颈,裴青玄语气淡淡:“阿妩,还真是长大了。” 深暗;视线从玉蝶幽兰挪开,只经过她锁骨上;那枚红痕时,骤然停下。 犹如白壁蒙瑕,无比刺目。 他虽未碰过女人,对对风月之事却也有所知晓,这红痕因何而来,一猜便知。 淡淡;粉红,那样新鲜,想来刚弄出来不久,也许就是在昨夜。 昨夜啊。 多有趣,他当作宝贝看着长大;小姑娘,转眼成了旁人;妻,再别重逢,身上还带着别;男人留下;痕迹。 裴青玄眼底划过一抹冷戾,再看她双眉紧蹙,满脸写着对他;抗拒,眼中戾气愈浓。 “阿妩这里弄脏了。” 男人骨节分明;长指落在精致锁骨上,狠狠揉搓着那抹碍眼;红痕,语气却无比温柔:“朕给你擦干净。” 可这痕迹又不是表面灰尘,哪里擦得干净,他越是用力去揉,那红痕愈发明显。 李妩又痛又难堪,便是再冷静自持,到底是个年轻媳妇,哪里受得住这般羞辱,她泪盈于睫,摇头看着他:“陛下,我求你……你放开我……” “哭什么,朕好心帮你。”看着那淡淡粉色被揉成鲜艳;绯红,裴青玄眸中冷意愈发汹涌。 那该死;楚明诚。 他就该割掉姓楚;唇舌,拔光他;牙齿,再剁掉他;爪子。 “求你了,你别这样……” 李妩乌眸含泪,试图让他冷静:“当年之事我已然与你说清,我违背誓言改嫁他人,固然不对,可那时我别无选择,总不能空守着一个虚无缥缈;誓,看着母亲病重、家中落魄,我丝毫不顾?陛下,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 她眼圈通红,语气哀婉:“何况都过去三年了,我已嫁给楚明诚,您成了天下之主,九五至尊,大家苦尽甘来,各有各;日子,你又何苦还计较过去;事……” 擦拭;动作停住,裴青玄掀眸看了她好一会儿,问:“是楚明诚挟恩图报,逼着你嫁给他?” 李妩愣了愣,而后讷讷答道:“不…不是。” 裴青玄眯起黑眸:“他有恩于你家不假,然报恩;方式许多种,为何偏要你以身相许?” 犹记初闻她嫁于旁人;消息时,他才从雪崩逃生,重伤在床,忽而此讯,心神俱碎。 那时距他离开长安,才将半年